那個休息間好大、好豪華,比家裏的睡房大多了,我甚至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天亮的時候他帶來許多吃的,一臉的倦容還微笑著:“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你一定累了。等你把精神調節好,再說說你的事情,你一定會告訴我一些事情的,對嗎?”
他很有把握。難道我給他看透了?
“打擾您了!”我說。不知怎麼臉好熱,可能不大習慣給一個大男人這樣的關心。
“不準這麼客氣!”他板起臉還是那麼柔和。
我不止臉熱,還心跳了。不正常。
“您一定也累了吧?看您一直在忙。”我掩飾著自己。
“先把東西吃了,然後再睡一覺。”說完去疊休息間的被子,是昨晚給我搞亂了的。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想,他是一個細心的男人,連爸爸也沒做過這些事情。
我吃著他買來的東西,“您也吃吧!”我說。
“叫我的名字,這樣不會顯得太生疏。”他仍然是笑眯眯的。
“古風!?”我遲疑的說。
“是!就是這樣!”他把頭抬過來看我的眼睛。
我很快的吃著他買來的東西,像一個餓極的孩子。難道這個中年男人是一個壞人?為什麼他會對一個陌生女子這麼體貼?
“記住,吃完了好好休息!”說完他就出去了,他一定還有他的事情。
我還沒回過神來。房間裏有電話,如果我發現有什麼不對,可以打電話給展望哥哥,或者向外界求救。可是,我顯然很放心,為什麼呢?
吃完了還休息,他說的。反正我無處可去,展望哥哥在熱戀中,我不能占用他們的地方。出門在外,就把自己交給時間和空間吧,隻能隨遇而安!我又仰躺在他剛疊過的被子上,床上有一些雜誌,在列車上看過的,其中有我喜歡的新蕾《浮花》《四季四寄》,這是年輕人的雜誌,他看起來不那麼年輕了,這是他看的書嗎?
可能前幾天睡沙發沒睡好的原因,雜誌裏那哀婉的愛情又把我帶進了那個五月,我又在厚厚的布簾裏麵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葛雲飛已變成了一個夢。我在夢裏的鳥語花香中醒來。醒來卻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告訴自己,我已經離他們很遠很遠了,爸爸、媽媽和葛雲飛。
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朦朧的晚上。
古風走了過來。“我已經來了兩回了,看你還在睡,你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如果你還不想告訴我,你可以再繼續做你的睡美人。”他說了一大串,感覺中,他不是多話的人。
而且,他的臉離我好近。
為了表示對他的放心,也為了快點逃出那個夢,我主動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沒有故事,我很簡單,隻是累了。”我說著,晃著頭,企圖在葛雲飛的夢裏快點出來。
可是,眼前的世界卻越晃越朦朧。
他把手托住我的下巴,我們離得好近,頭,眼睛,鼻子,嘴唇!近得快看不到對方。
天啊,我呼吸急促。在我快意識到要發生什麼的時候,“真的沒有?”他說。接著放開我了。
我眨眨眼,一時回不過神來,“什麼?”
“你說你很簡單沒有故事!”
“是。”
“那麼快起來梳洗,我帶你去看看北京的夜景,你一定沒有真正的看過吧?”他的聲音總是讓人有一種信任。語言上的放鬆卻沒有掩蓋住內心的喜悅。我想,我簡單的回答可能就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他一丁點的事情。可是,沒有關係,他的所有事情都和我無關。
一個無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