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宸麵露冰霜,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趕人。
可是敵人太強大,不怕狼。
“你竟然讓我滾?”陸音涵哈哈大笑,眼淚順著她慘白的臉蛋滑下,她身體消瘦,搖搖晃晃站不穩的樣子讓人看了很心疼。
我看向虞子宸,他眉毛糾結在一起,臉上依舊帶著厭惡。
“她程七月不過是我的替代品,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讓你愛上她?你敢說不是嗎?”陸音涵繼續吼著,突然她看向我,眼神裏滿是憎恨,令人心驚膽戰。
我微頓,可笑她還能理直氣壯的過來理論,也可笑竟然因為她的話而心痛。
我以前是她的替代品,那會不會出現像我一樣的替代品。
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前,她說出了一個更令人吃驚的消息。
她平靜地說:“我得了艾滋病,虞子宸,這全都是因為你。”
然後嘭地一聲,她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一抹殘影出現在我眼前,虞子宸風一樣奔向了陸音涵,我隔著麵紗遠遠地望著他抱起了陸音涵衝出了教堂,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我拖著沉重地婚紗離開教堂,心亂如麻,虞子宸衝向陸音涵是因為愧疚還是餘情未了?
這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換下我最喜歡的婚紗趕去醫院,找到虞子宸時他滿臉頹廢,我大概猜到陸音涵的病是真的,她生這病也與虞子宸有點關係。
病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地躺著,醫生們小聲討論,生怕驚動了旁邊心情不好的虞子宸。
“你……還跟我回去結婚嗎?”我走到他身邊,深吸一口氣,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地問他。
回答我的是另一道聲音。
“程七月你怎麼好意思在這!”陸音溪咋咋呼呼地衝過來,一把把我推開,“你把我們害得不夠慘還來看熱鬧?”
虞子宸沒有攔著她,我皺眉看他,他卻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接下來陸音溪解開了我所有疑問。
“我姐為什麼患這病全都是因為你,程七月!她本來在一家餐飲店上班,突然有一天以你名義的邀請函出現在手裏,她付了約,地點在酒吧。”
“她被人灌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卻始終沒有等到你,她走時被一群混混……跟上了。”
陸音溪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姐姐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對付的了那群人?她被逼被人……更可惡是那些人還拍了視頻!他們用視頻要挾我姐姐,我姐姐害怕視頻外傳,就任人擺布。”
“你知道為什麼子宸哥不幫你了嗎?”她臉上帶著兩行清淚,語氣裏帶著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因為他查到是你指使那些人做的。”
“什麼?”我大吃一驚,我什麼時候指使人了?
我再次看向虞子宸。
他沉默不語,看向我的眼神也帶著失望。
“你信嗎?”我冷笑,“我問你信嗎?虞子宸!”
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他一向清明的眼眸帶著猶豫與難過。
他還是不說話,我又問他最一開始的那個問題,這個時候我的心已經涼了,被他一盆冷水澆涼的。
我所認識的虞子宸不會這麼怯場。
“你還願意跟我回去結婚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執著這個問題,心裏的不安大於對虞子宸的失望,總覺得他現在不跟我走,我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按理說,我就不應該見他,可是這是我用心愛的男人。
他這次沒再沉默,他啞著聲音道:“七月,你給我一段時間好麼?”可是他的眼睛告訴我,我等不了他所謂的一段時間。
所以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外麵的晴空萬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滂沱大雨,衝刷著這座城市的一切,也衝刷著我的回憶。
幫我把記憶衝掉吧,我向上帝禱告。
病房裏,虞子宸打了個電話,他相信程七月沒有做那樣的事,可是他個陸音涵二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沒就沒了。
艾滋病,無藥可救,他要在她死之前彌補一些事情,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晚上,我回到虞子宸的家,左母一見到我就把我拉向浴室,責備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自己命還是自己的,你不疼你自己誰疼,趕緊去洗洗澡。”
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左母嚇了一大跳,她摟住我,心疼地紅了眼眶。
“對不起左媽媽,我又讓你擔心了。”我哭泣到不能自已,可是不哭我難受,難受到能去死,心髒被絞了似的,疼得越來越厲害,疼得令我窒息。
這一切都怪虞子宸,他讓我再也做不成敢愛敢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