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兩個的關係很好,加上岑逸遠大喇喇的性格,所以在岑寂深的別墅內,像是在自己的家裏一樣隨便。
岑逸遠沒吃晚飯,所以留在別墅裏吃飯,那是理所當然的。
岑逸遠和岑寂深喝著啤酒,而唐蜜蜜則坐在旁邊,她希望岑逸遠不要和她有太多語言交流。
但岑逸遠是個話嘮,當然他也是因為關心唐蜜蜜的姐姐:“唐小姐,你的傷好點了沒?”
“還好。”唐蜜蜜低著頭夾菜。
“是怎麼回事啊?”
“樓梯上摔的。”唐蜜蜜用餘光瞟了岑寂深一眼,其實,看了也白看,撒旦大叔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
“摔成這樣子,深哥要心疼了。”大剌剌的岑逸遠隻是無心開了一個玩笑,想要讓氣氛更加輕鬆一點,但是他這句話一出口,氣氛更靜謐了。
岑逸遠看看一臉嚴肅的岑寂深和悶聲不響隻顧著埋頭吃飯的唐蜜蜜,突有些忍俊不禁了:這兩個悶悶的人,要是湊成了一對,那麼結婚以後,那該多悶啊!
由這個想法,岑逸遠的腦海裏,又突然有了奇怪的聯想:要是他和唐蜜蜜在一起,會不會也這樣悶?唐蜜蜜和唐心晴的性格也差不多啊。
“唐小姐,在你的眼裏,你的妹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啊?”岑逸遠問。
“啊!”唐蜜蜜輕輕地驚訝了一下,思維好久才從腦海裏回籠。
“她!還好吧。”根本是怕惹事生非,所以敷衍著回答。
“說說她的事吧。我想了解她。”
“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沒什麼好了解的。”
“也對。你和她從小不生活在一起。你有幸福優渥的生活,她跟著養父受了不少苦的。在醫院的時候,我聽仁叔說,蜜蜜七歲的時候就開始學做飯和洗衣服了,十五歲時,她在課後開始打臨工,不夠年齡,就對外稱十八歲。”
唐蜜蜜有些愣神,爸爸不是避諱岑逸遠的麼?怎會告訴他這些?
其實,在醫院裏的唐仁是太寂寞了,正因為寂寞,唐仁就和岑逸遠多聊了幾句。
岑逸遠繼續說道:“唐小姐,你這個妹妹受了很多的苦,你作為姐姐,以後要好好疼她。她很善良可愛的。”
這是誇讚唐蜜蜜的話,岑寂深輕輕看了唐蜜蜜一眼,她正好和岑寂深的眼神一陣交接,忽然覺得,這撒旦大叔的眼神有些異樣。
也忽然覺得,這岑逸遠是不是喜歡上了“唐蜜蜜。”?
事情好複雜啊。有因必有果,剛開始答應了唐家夫妻冒名頂替唐心晴的時候,也就注定有今天的一幕。
就在這有些異常的氣氛裏,撒旦大叔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看號碼,是母親岑二太太沈碧君。
岑寂深起身,走進內室接聽。
“阿深,有件事想要問你一下。”沈碧君的聲音。
“媽,您說。”
“上次,岑家派你去的那次宴會,聽說你帶了一個女伴去參加了?
岑二太太指的,就是岑寂深帶著唐蜜蜜的那一次。估計是宴會上認識岑寂深的那些貴族太太們遇到了岑二太太,將這事告訴了岑二太太。
果不其然。
“阿深,我聽去參加的太太們說,那個女孩子的衣著像是普通貧困人家的女兒?”
岑寂深沉默,知道岑二太太還有話要叮囑他。
現今的社會,確有那麼一絲激進和功利。一些貧窮人家的女孩子,在如花似玉的年紀,為了解決家計和生活上的貧窮,會明碼標價出售第一次,或者是讓有錢人包著養。
有供就有求。
岑二太太還以為,岑寂深是養了這麼一個女孩子。
“不久爺爺要安排你和唐小姐見麵了。和那個女孩子斷了吧。”成年之後的岑寂深,身邊圍繞的女孩子層出不窮。看得順眼的,相處一段時間,但是都是不帶感情,隻用金錢將事情了結的。某種程度上說,岑寂深是情場的浪子。
岑寂深眉心挑了挑,當初他將唐蜜蜜帶在身邊去參加宴會,原本是想借助外人的口,將這件事讓岑家老宅的人知道。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為人太過冷酷桀驁,居然沒有人敢八卦他,直到現在,才遲遲將這件事傳到了岑家老宅那裏。
岑寂深應了一聲,不做解釋,說了兩字:“放心!”
岑二太太是個知書達理的母親,隻是因擔心兒子,才會打電話說上幾句,但她點到為止,不會囉嗦。
掛了電話,岑寂深從室內走了出來,聽到岑逸遠在和唐蜜蜜說話。
“謝謝你!他已經答應我,幫我爸爸解決事情了。”唐蜜蜜說道。
“那就好。我今天來,正準備讓深哥幫你爸爸一把呢。我剛回國內,很多人脈關係都有點淡薄,所以一時未必能夠幫得了你爸爸。現在深哥答應你幫你爸爸,我就放心了。”岑逸遠說話的樣子,沒了以往那種油腔滑調,看起來很認真,原本就是偏偏佳公子,現在一副真誠的模樣,使他整個人都看起來光環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