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冀州儋州羌州三處的兵權,在你眼裏,或許不值一提吧。”
風無疆皺眉:“皇兄既然明白臣弟私自養兵,為何默不作聲?”
風裕城咳了幾聲,用帕子死捂著嘴,看著那咳出的鮮血,也並未聲張,默默的收起帕子。
“父皇囑咐過,若你反,朕可誅之,若朕人心腸先下殺手,史官則可拿出父皇的遺詔,廢帝,由攝政王繼位。”
風無疆道:“皇兄那日派去的刺客,並未近臣弟之身,實則並非為了必殺臣弟,而是為了逼臣弟謀反。”
風裕城點頭:“朕若駕崩,太子風景即位,景兒還,你若能輔佐他成年,朕依舊可留你攝政王的權利,可朕明知,你不會,朕隻能為自己的孩兒鋪路,恰如父皇當年為你我相安無事兄友弟恭,費盡心思。”
風無疆冷哼一聲,拂袖離去,臨走前,他還:“皇兄大可試試,能不能除的掉我風無疆。”
當日,詔書示下,高太妃自先帝在世便深受聖寵,先帝駕崩後又靜居南春行宮,不問世事,足以見得對先帝之申請,奉承運,皇帝召曰,尊太妃高氏為皇太後,仙逝後,可同嫡母皇太後的棺位一同陪伴先帝左右。
此詔書一出,朝中大臣猜測不斷,百姓唏噓,便連高太後,也不明白突如其來的聖旨所為何意。
當晚,皇後薑氏攜皇太子至南春行宮給太後請安,太子所用半副皇帝儀仗,皇後的鳳鑾緊隨其後。
聖意難測,一時之間,誰都沒了方寸。
太後在南春行宮的大殿上正襟危坐,身穿明黃色吉服,年邁卻又不失威嚴。
晴焉等人早早的行宮門口跪著接駕,薑皇後下了鑾轎後,到了聲平身,牽著太子的手往裏走。
四歲的孩子,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仍左顧右盼的望著新鮮事物,臉上的稚嫩仍未褪去,對新事物充滿了好奇。
薑皇後領著他給太後請了安,太後命了焉兒扶皇後起身,又喚了太子過來,攬在膝上,耐心的哄著,足以見出太後對孩子的喜愛。
皇後坐著,焉兒站著,皇後拉過她的手拍了拍:“看,太後多喜愛孩子,你也要加把勁,早日給太後添個王孫才好。”
焉兒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低著頭:“姨母,焉兒還,況王府裏有長我兩歲的兩位姐姐,太後還愁沒有王孫嗎?”
“孩子是母親的倚靠,你有攝政王的寵愛,倒是也沒必要這麼早要孩子,畢竟也還年輕。”
太子從皇祖母身上下來,摟住焉兒的腿,聲音稚嫩的喊了聲:“姐姐?”
皇後告訴他:“不是姐姐,要叫王嬸。”
太子的眼睛依舊咕嚕咕嚕的轉:“為什麼王嬸長得這樣年輕啊?”
晴焉對孩子也是喜愛的不得了,蹲下身來揉揉太子的臉,又給孩子整理了微亂的衣衫,嘴角浸著笑。
太後人老了,經不住折騰,陪著太子鬧了會兒,便有些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