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皇後也看出來了,帶著太子跪安。
臨別時,晴焉出門去送,薑皇後把太子送上轎輦,轉過身來對著晴焉聲的道:“這幾日裏,你好好在這裏待著便是,伺候好皇太後,沒事可不要出來亂跑。”
焉兒眉心一簇,攥緊皇後的手:“姨母,可是出什麼事了?”
皇後搖頭:“未曾,你老實點,攝政王既然將你留在南春行宮,必然有他的用意,乖乖的在這待著,皇帝病重,今日高太妃被封太後,外麵揣測頗多,總之,有些事姨母不到最後不便告訴你,記得姨母那日在刑部大牢跟你的話……”
“皇嫂在牢裏跟焉兒什麼了啊,不去也讓本王一同聽聽?”突如其來的淡漠語氣,打斷了薑皇後的話,晴焉明顯的感覺到,姨母聽見這話時,身子微顫。
夜,漆黑
風無疆背月光而立,整個人帶著神秘,縱使是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晴焉,也是感覺這樣的風無疆,莫名的陌生……
“李青峰,送晴側妃回昌黎閣,本王有話要與皇後娘娘。”風無疆邪魅一笑,明明是笑,卻比九月秋風還冷。
晴焉三步一回頭的往裏走,心思卻全然不在走路上,若不是李青峰扶了她一把,她差點在台階上踩空。
然而晴焉剛進門,風無疆便上前一把扼製住皇後的脖子,“薑亦珊,本王記得告訴過你,什麼話該對她,什麼話不該對她吧,焉兒還,萬一知道了皇後娘娘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怕是真的會於皇嫂反目成仇吧,到時皇嫂可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風無疆冷笑,似乎很欣賞薑亦珊這副驚恐的樣子,半晌,他鬆開桎梏住皇後脖子的大手,把人扔在地上。
薑亦珊不停的咳嗽,一雙眼猩紅的盯著風無疆:“那日亦菲難產,納蘭霈抱焉兒回來時,我曾見過她的背後,她左肩上有的胎記,明明是……”
“薑亦珊!”
皇後的話沒完,便又被風無疆打斷,隻是這次聲音不再平淡,而是低聲嗬斥,仿佛真的怕這張嘴裏會出什麼讓他慌張的話。
薑亦珊則是不屑的站起身來,她發絲淩亂,步搖的流蘇也纏在一塊,身上的吉服還帶著泥土,可那身形依然傲立,她依舊是南朝的國母。
“王爺是怕焉兒知道嗎,可憐的姑娘啊,才十七歲,被你騙得分不清東西南北,若是有朝一日發現,自己心愛的男人,收她為側妃隻是為了借此聯絡蘭國,聯絡自己父親的舊部,會不會傷心欲絕啊。”
風無疆是真的動怒了,他冷眼睥睨著皇後,像是冷靜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
“皇兄時日無多,本王念在皇嫂曾相助過本王,原想放皇嫂一馬的,可皇嫂非要給皇兄殉葬,本王也就不留你獨自一人苟活於世了。”
他看了看前麵明黃色的轎輦:“至於這太子嘛,畢竟也不是皇嫂親生的,死了便死了,隻是本王看他年幼,還想多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