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疆也沒兜圈子,開口便挑明來意。
心底沉寂多年的秘密被強行挑出來,血淋淋的,突然見了光,帶著刺痛,更是驚得她連否定都忘了。
屋子裏靜的出奇,喘氣兒的聲都顯得過大了。
等她反應過來,直愣愣的跪在地上。連解釋都沒有,仿佛是默認了風無疆的話。
“詩琴,你起來。”
陳詩琴還是跪著,如沒聽見他的話一般。
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隻是這次的靜,氣氛更為尷尬。
還迎…恐怖。
風無疆沉吸了口氣,起身,高大的身影立在陳詩琴,很壓抑。
他剛強有力的手臂,直接把陳詩琴從地上扯起來,摁在之前陳詩琴坐的美人榻上。
“王爺,想要作何?”
風無疆也沒繞圈子,直言道:“你乖乖的,他日貴妃位以待,陳乃宏加官進爵,如何?”
貴妃位以待?
這,風無疆已然在她麵前表明燎帝的決心。
“王爺要妾身做什麼?”
“陳家幫本王除掉崔家,而你,得先受委屈。”
“好。”
一個好字,好像決定了她今後被利用,被策劃的人生。
貴妃位,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位子啊……
“本王走了。”
他完自己的目的便離去,而後一切如舊,仿佛剛才一切都未曾發生,隻是,陳詩琴趴在幾上哭了。
沒有聲音,隻是低著頭流淚,可那一聳一聳的肩膀卻出賣了她。
良久,她抬起頭,擦幹眼淚,撿回剛才的賬本繼續看。
……
半個月的日子,風無疆真就那麼關著晴焉,也沒過去看過,倒是晴焉,整心翼翼的從後門溜出去,那條路直通文心湖,正好,大冬的也沒人去湖邊轉悠。
唯一不同的是,冬月十六那,下雪了。
大雪三日,文心湖更是人鳥聲俱絕。霧凇沆碭,山水一色,上下一白。
也就晴焉不嫌冷,打了一把油紙傘,沒事兒往那邊溜達。湖麵上了凍,文心亭上的石椅更是冰涼冰涼的,晴焉沒坐,亭子上飛過來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聽著就煩,晴焉拿石子給趕走了。
晴焉還是那身藍白色的侍女服飾,打著一把油紙傘,遺世獨立般站在亭子上,一塵不染,雪霧朦朧間,她與地融合,美感十組,仿佛從而降的仙子,蒞臨人間。
她站在那兒有些愣了神,還是玉靜喚她的時候,才發覺有點冷。
玉靜上了亭子,並未打傘,披了件披風,毛領子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喊了聲側妃。
晴焉的臉凍得有些僵硬,勉強扯唇笑了笑,道:“姐姐怎麼也不帶個人出來啊,也不打傘,雪路滑,又是湖邊,也不怕出事兒。”
玉靜拍了拍身上的雪,道:“下雪了,王妃免了眾人請安,我沒事兒幹,就出來了。倒是側妃,出來穿的這麼單,凍壞了吧。”
著便往下解披風,要給晴焉披上,晴焉雖冷,可還是攔住了她:“不必,姐姐這身板看著就不經凍,我到沒事,在家野慣了,可別凍壞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