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總有法子來威脅她。
風無疆把她的手從被褥上執起,也不知從哪變出了那對羊脂玉的鐲子,給她戴上。
本是涼玉,可是被他暖熱乎了,戴在焉兒手腕上,暖暖的。
“過年了,戴上喜慶。”
焉兒看著那玉,突然覺得很嘲諷,或許以前太皇太後給她這對鐲子的時候,也是想過要真心對她的。
焉兒起身下床,找來了王嬤嬤,讓嬤嬤幫她收拾衣服,她自己則坐在正殿給風無疆添茶。
一室無言,卻又盡在不言。
風無疆開口給她解釋:“母後這一生都不出南春行宮,可讓她一個老人家獨自過除夕,未免又顯的太過孤單,故此今年本王帶你們都過去,人多了也熱鬧。”
焉兒語氣淡淡的:“方才王妃過來時說過了。”
風無疆又問:“她還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無非是聊了幾句這幾日府裏發生的事,正好我悶著也無聊,便認真聽了會兒。”
“那她都跟你說府裏發生什麼事了?”
焉兒抬眸看他,“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懷疑王妃和我說什麼嗎?還是又怕我知道什麼。”
風無疆也回望著她。
相視了一會兒,還是焉兒先敗下陣來,收回眼光低下頭,“是我不好,不該和王爺這個語氣說話,王妃來安慰了我幾句,沒有聊什麼府裏的事,還說詩琴姐姐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府裏就我們兩個閑人。”
風無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說。
他的焉兒,當真不會開心的笑了。
“本王給你準備了幾件喜慶的衣裳,先送到行宮去了。”
焉兒看他的茶杯空了,繼續給他倒茶,“多謝王爺。”
“別倒了,本王不喝了。”
“是。”
焉兒這副模樣,平淡的讓人難受。
風無疆繞過桌子,到她麵前伸出手,“在溫庭別院這二十多天憋壞了吧,本王帶你圍著文心湖走走。”
焉兒想了想,還是把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手裏,手上突然多了個鐲子,有些沉重,她從椅子上起身,跟他走。
風無疆攥著她的力用得不怎麼大,就是手指頭勾著她,冬日裏很冷,焉兒的小手被他牽的很暖。
以前這樣的溫暖,焉兒也依賴過。
可如今……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焉兒突然把手抽了回來。
她以為,風無疆又要生氣了吧。
她突然不想麵對他盛怒的眼神了。
風無疆回過頭盯著她的那隻小手看了會兒,也沒怎麼生氣,過了會兒,伸手圈住他的腰,繼續帶她走。
這次圈的有些勁,焉兒的腰僵的挺直,任他攬著。
兩個人明明靠的很緊,心卻離得很遠。
文心湖的湖水依舊上著凍,他領著她去了文心亭,他摸了摸石凳,冰涼冰涼的,於是他自己先坐下,讓焉兒坐在他的大腿上。
焉兒坐在他腿上,任由他懷抱著。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有些胡茬,刺得焉兒有些癢,焉兒無事可做,看著一旁覓食的小鳥。
唧唧喳喳成群結隊的跳來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