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蕭琪雖然她才見過兩次,卻感覺十分的熟悉,她身上有一股和貝可人相同的隨和氣質,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
而且比起尚欣——等等,尚欣那個壞女人,都沒資格跟蕭琪和貝可人相比。
等李媽離開,貝可人猶豫著問:“我的事,你沒有告訴她?”
“你想讓她知道?”
“不是,既然我已經重獲新生,那我就做蕭琪好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也包括她的父母。
皇甫流風明白她的意思,頷首:“嗯。”
就算解釋,這答案也太令常人無法接受。隻要他們彼此清楚就好,又何必在意旁人?
而且,他離開後,貝可人用蕭琪的身份更好和蕭寒在一起吧。
蕭寒是個男人,他那麼愛貝可人,皇甫流風相信他會對貝可人好……
想到這裏,他就是一陣自責的暗痛。
“你怎麼不吃了?繼續吃啊。”貝可人催促道,“是味道太清淡,不合你的口味麼?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隻能吃這清淡的東西。”
皇甫流風舀了一勺:“你嚐嚐?”
貝可人本來是下意識要避開的,可是腦海中忽然想起以前那幕,怕他誤會她在嫌他的口水,於是湊過去,喝了一口。
“口味還可以啊。”貝可人奇怪。
“你喜歡?”皇甫流風居然又舀了一口遞過來,“再來一口?”
貝可人猶豫了一會,看著他黑亮的眼眸,不忍拒絕,於是又喝了一口。
眼見著他又要舀第三勺,貝可人飛快地摁住他的手:“別鬧,快點吃!水都要涼了,一會還要給你擦澡!”
皇甫流風一愣,目光落到那散發著熱氣的臉盆,皺眉:“你給我擦?”
“嗯。”
“我自己來——”
“幹嘛,你現在在生病,我照顧你是應該的。”貝可人看著皇甫流風尷尬的表掅,笑了,“你不會……害羞吧?”
“……”
“怎麼可能,銫狼皇甫少爺也會害羞?!”貝可人有意逗他,見他臉色更僵,她更開心地笑了,“更何況你昏迷的這些天,每次都是我給你擦拭身體的啊。”
“每次?”皇甫流風的眉頭擰緊了——
他昏睡著的時候,他沒有知覺,她可以放肆地在他的身體上亂摸。
可他現在醒了,對方又是他深愛著的女人,他……
貝可人見水有點涼了,拿熱水瓶往裏麵兌了點熱水,放上幹淨的毛巾。
回頭,見皇甫流風已經悶聲把粥全部喝掉了,她拿過碗,放在一旁。
坐在床邊,她伸手去脫他外麵的米色針織衫——
這針織衫當時沾得到處是血,也洗不幹淨了。
可是皇甫流風醒來後,就是要這件衣服,並且執拗地穿在病號服外麵。
對他來說,這是讓他心安的護身符,穿在身上,他覺得溫暖,就仿佛貝可人就在他身邊,擁抱著他,哪怕就這樣離去……他也不會覺得寒冷。
所以一向有潔癖的他,怎麼也不肯換掉外麵這件針織衫,天天穿著。
貝可人每次看著這針織衫上的紅色,就覺得刺痛她的眼睛,她當然不理解皇甫流風為什麼要穿著它,也曾多次建議他扔掉,等她以後有時間了,再重新給他打一件。
“在你重打好一件新的以後,我再脫。”
貝可人隻好在照顧皇甫流風的閑暇之餘,為他打新的針織衫。
“把兩隻手抬起來。”貝可人向對付小孩子一樣。這套頭針織衫得往頭上脫,可是皇甫流風一動不動地坐著,也絲毫不配合,讓她怎麼脫嘛?
皇甫流風仍是坐著不肯動:“我自己擦,不用你幫!”
貝可人一愣:“你還真的害羞?”
“該死的……”皇甫流風低聲,“你這個笨女人,我雖然生著病,好歹是個男人。”
“所以呢?”貝可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多麼親密無間的事都做過了,她不過是幫他擦澡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
下巴猛地被抓住,皇甫流風暗沉的眼眸看著她:“我想要了。”
貝可人一愣,看到他漆黑的眼眸裏翻湧起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