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流澈被放在沙發裏,兩個男人才總算是大功告成,連水都沒有留下來喝一杯,就告辭。
發動車子之前,理事長小陳看了看那透著暖光的別墅:“金屋藏嬌啊。”
“難怪薛美人他都看不上眼。”另個男人還在回味中,“還以為皇甫總裁真的不貪戀美貌……唉,我就說怎麼可能,男人都是視覺係動物嘛。”
小陳搖頭笑笑:“你啊你。看上人家了?”
“哪敢!那可是皇甫總裁的女人……跟皇甫總裁郎才女貌,還是挺相配的。”
小本田在黑夜裏開走。
而別墅裏,貝可人忙得不可開交。
又是給皇甫流澈倒水喝,又是給他放洗澡水,又是幫他把鞋子和外套剝掉。
皇甫流澈的身體滾-燙如火,他在暖色的燈光中,迷離地看著她為他忙碌……酒醉心不醉,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
她沒有走?
還是,她已經跟皇甫流風見過麵又回來,就等在這裏準備跟她開口說告別?
“喝點水吧。”貝可人端著杯子到皇甫流澈麵前,喂他喝水。
他本是想自己去拿水杯,可視線是晃的,手撈了幾次,都沒有撈中目標。
“你別動,我喂你。”
就著貝可人的手,皇甫流澈喝了一大口水。
溫水雖然能緩衝他口裏的酒味,卻並不能消減他身上的悶火。
他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剩下的半杯水傾斜,全都倒在他的襯衣上。
貝可人愣了一下:“你別亂動啊,水都倒你身上……了……”
他緊緊地抱住她,雙手像鐵一樣箍著:“別走。”
低沉的嗓音,在貝可人的耳邊震開,那餘音一直蕩到她的心裏去。
貝可人全身僵住,呆呆地任由他緊抱著。
“對不起……今天有個慶功宴,我非去不可……”皇甫流澈放開了她一點,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喝了點酒,有些醉了。”
看到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又慌忙補充一句:“以後都不喝了。”
貝可人不知道要回什麼,可是看到他眼睜睜地看著她,仿佛在等著她的回應一般。
貝可人點點頭:“那就不喝了。”
隻是這五個字,皇甫流澈就仿佛很高興一樣,高興她肯回答他:“嗯,我以後都不喝了。”
他放開她的身體,看了看窗台,沒話找話般地說:“今天月色很好……你吃晚飯了嗎?”
說著,期待的目光又緊緊地看著她,有一絲期望。
半個月的冷戰,他幾次跟她說話,她都沒理他。他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再理他了,現在哪怕是她肯跟他說話,他就十分的高興。
他的高興變得如此卑微,他還奢望些什麼呢?
貝可人覺得奇怪,他前後兩句話根本都沒有關聯,可是他定定地等著她回答,她隻好敷衍:“嗯,月色很好。”
皇甫流澈還想說點什麼,一股疼痛卻在腦子裏炸開。
他皺了皺眉,用手扶住額頭,聽到貝可人安靜的聲音響在他耳邊:“流澈,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皇甫流澈一怔。
要來了嗎?她要告訴自己她選擇了皇甫流風,現在是跟他做最後告別了嗎?
印象中,貝可人從來沒有這樣鄭重其事地跟他說話的神掅。
皇甫流澈虛軟地陷在沙發上,麵色迷醉而淡然,啞聲:“抱歉……我有些……醉了……有什麼事,明天說……”
他居然逃避了!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逃避過任何挫折!
踉蹌地站起來,朝浴室的方向走去,貝可人走過來像扶他,然而,才扶住他的手臂,他就輕輕避開。
“你去睡……”
幾步一踉蹌,他不要貝可人幫忙,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
貝可人心慌不安地站在原地。
她本來想跟進浴室,可是皇甫流澈平時不喜歡她跟他共處浴室或衛生間。
哪怕是在裏麵刷牙洗臉都不行。
當然,也包括他在睡覺的時候,她不可以貿然闖進去……她兩次因為雷電而闖進去,都得了可怕的後果。
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貝可人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