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心裏卻清楚,不會了,無論再等多少年,他待她也隻會是這個樣子。
於是她就不再隱瞞,繼續在紙上寫道:他嫌我不會說話,不配做國公府的主母。
“這、這,一心大師不是說過,你的嗓子沒好不過是機緣未到,等時機到了,就自然會說話麼?赫連將軍就不能再等一等?”
母女倆在屋裏說著話,卻不知已經有有心人把聽到的牆角傳了出去。
秦貞站在園中,聽著一個婢女從王氏院中傳來的話,立刻忍不住鄙夷地笑了笑。
她就說,方才進門的時候赫連欽的樣子看上去就不大喜悅,原來是嫌秦珂不會說話,既是這樣,就別怪她這個妹妹不客氣了。
畢竟除了秦珂以外,這世上會說話的女人多的是,而國公府主母的位置隻有一個,自然是先到先到。
想著,秦貞就從袖袋裏掏出一個錢袋來,盡數給了那個傳消息的婢女,然後轉身朝外院走去。
此時,赫連欽正不耐煩地站在外院一個亭子裏臨湖遠眺。
他對秦府並無好感,這裏的人個個奸詐狡猾,包括秦懷安那個老匹夫在內,沒有一個是真心想與他交好的,都隻看中定國公府的門第而已。
想想以後,秦珂若真跟他合離回到這個家,隻怕遲早要被那兩個如狼似虎的庶妹害得連骨頭都不剩。
畢竟那個女人如此蠢笨,還是個啞巴,便是遇到什麼事,也不會替自己申辯。
他兀自想著,沒發現在不遠處的假山後,正有個人偷偷躲在那兒看他。
秦貞一看到赫連欽,立刻驚豔到忘了今夕何夕。那男人就這麼負手站在亭中,一身錦衣華服,如謫仙臨凡,即便是一個背影,也能讓這園中的花草樹木黯然失色,看得她心怦怦跳個不停。
這麼好看的男人,怎就被秦珂那個啞巴給搶走了呢?她一定要搶過來,憑她的相貌與智慧,不可能留不住他的心。
秦貞邊想邊從假山後走出來,假裝匆忙的樣子,朝那亭子裏走去。
這邊赫連欽心情雖有些煩躁,卻也馬上覺察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起初還未放在心上,直到那人越走越快,徑直向自己逼近時,才猛地轉過身來。
秦貞原還想著,趁赫連欽不注意撞到他身上,然後假裝頭暈倒在他懷中。她自忖貌美,方才出來時還刻意裝扮了一番,不可能引不起赫連欽的注意。
隻要赫連欽對她表現出一點點興趣,她便可趁機向赫連欽袒露自己的心聲,再找秦懷安一說,此事便成了十之八九。
但沒想的是,赫連欽的耳朵竟這般靈,她尚未近身,他便已經轉過身來,在原地瞪著眼冷冷地瞧著她。
秦貞的計劃被打斷,又看赫連欽麵色著實有些嚇人,隻駭得在原地愣住,好一會兒才惺惺作態地向他行了個禮。
“小女見過赫連將軍。”
赫連欽心中疑惑,自上而下睥著她,眯著眼睛問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