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大好。
赫連欽吃過早飯就在黃嬤嬤的伺候下換了一身錦衣,長袍玉帶,手掌寬的腰封將他勁瘦的腰身裹得筆挺,一頭烏黑的發束在冠中,露的麵容更顯秀雅冷峻,遠遠看一眼便讓人心動神馳。
秦珂雖也稍微作了打扮,卻不及他這般隆重,二人收拾一番,就出門朝秦府去了。
兩家府邸同在京城,自然不用花太長時間,赫連欽喜歡騎馬,所以並未乘轎,到秦府門口下了馬後,就走到轎邊等著,牽秦珂下轎。
因提有他這個新姑爺在,連瓊兒的事情也免去不少,隻站在一旁看著。
王氏和秦懷安早在秦府門外等著了,一看到秦珂被赫連欽扶著從下轎,立刻雙雙笑著迎下來。
秦珂沒想到赫連欽如此周到,連這個戲分也做足了,不由得朝他看了一眼。
赫連欽卻並不看她,一下轎就鬆了她的手,與她並肩朝前走。
“珂兒,你回來了。”
王氏心裏自然最擔心女兒,一看到秦珂便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秦懷安則更注重赫連欽一些,朝他拱手行了一禮,又笑說了幾句場麵話。
四人相攜進門,依次在花廳中落坐。
赫連欽進門後卻並不熱絡,秦懷安見他對他這個嶽父不冷不熱,說話間臉上也不見笑色,隱有不快,於是寒暄幾句,便借口書房還有公務要處理,把赫連欽和秦珂晾在廳裏自己先走了。
秦懷安一走,王氏便忍不住拉著秦珂要回房說體己話兒。
秦珂不敢忽視赫連欽,拿了筆墨來寫字,問赫連欽能不能多等她片刻。
赫連欽臉上雖不耐,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拉著秦珂回到屋中,王氏那鎮定的麵皮便再也揣不住,憂心地朝她道:“珂兒,你這兩日在國公府可是受委屈了?”
秦珂微微一笑,扶扶她的手比劃:女兒很好,母親怎會有此一問?
王氏便道:“我看那赫連將軍脾氣似乎差得很,進門到現在也不見笑色,可是對你有什麼不滿?”
聽她這麼說,秦珂低著頭考慮了一下,便在紙上直接寫道:娘,若是我要同赫連將軍合離,你會同意麼?
王氏一看,立刻嚇得天都塌了。
“什麼?你要同赫連將軍合離?”
話說到這,王氏已經斷定秦珂在國公府定是受了欺負,如若不然,才剛剛成親兩天,為何就鬧著要合離呢?
而且那赫連欽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相與的人,不苟言笑不說,對她和秦懷安也不夠敬重,要不然秦懷安也不會早早就找借口離開了。
但同時她也清楚,秦珂嫁到國公府這門親事,是她們高攀了。依秦珂的身份,雖不愁找不到好人家,但定國公府主母之位,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秦珂真的與赫連欽合離,以後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夫家不說,終身都嫁不出去也有可能。畢竟已經成過一次親,哪能再同黃花閨女相比?
王氏越想越著急,拉著秦珂的手道:“好好的怎麼就要合離呢?赫連將軍脾氣看起來是有些不妥,但你就不能容忍些麼?或許再過幾年,等他年長些,就不會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