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秦珂便知機會來了。
前世就是這個時候,匈奴騎兵大肆進犯,將遼城以北的三個郡盡數霸占,強悍的騎兵和強勁的弓弩讓赫連欽也不得不且戰且退,最終在直道以南的禹城才擋住他們的攻勢。
整個西南軍營嚴陣以待,自得到匈奴人開始集結兵馬的消息後,就與西北軍營的將士聯合商量對策。
身為驃騎將軍,沈光濟手下自然也有不少能人猛將,個個皆是摩拳擦掌,想趁此機會挫挫匈奴人的銳氣,讓他們不敢再囂張。
然他們鬥誌雖高,但準備不足,所用的弓弩還是之前用的那般尋常弓箭,麵對匈奴的鐵騎,亦沒有其它應對的手法。
“沈將軍請看,此弩叫神臂弓,是我們將軍最近找人鍛造出來的一種新兵器,射程遠,力道強,若是用來對抗匈奴人,必當比過去所用的弓弩強上十倍不止。”
看到周子明拿出來的炫耀的神臂弓,沈光濟手下的一員將領不屑道:“哼,那不就是匈奴人將用的弓箭麼?我們大宣有自己的弓箭,為何要用他們的東西?你們西南軍最近龜縮在營中,莫不就是為了研究此物?實在是笑話!”
周子明被他嗤之以鼻的話氣得瞪大眼睛,正欲狡辯,便見坐在上位的赫連欽抬了抬手。
赫連欽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沈光濟:“素聞沈將軍治軍嚴明,沒想到手下竟有如此愚昧無知之人,莫非你們西北軍死在匈奴箭矢和鐵蹄的人還太少,導致你們這般輕忽怠慢,甚至連自己的弱點都不敢承認?”
“你——”
那位瞧不起神臂弓的將領一聽,立時目眥欲裂,正要與赫連欽辯個高下,卻被坐在上位的沈光濟喝止。
“放肆!”
自上回受傷之後, 沈光濟似乎蒼老了許多,但一雙身為軍人的眼睛卻依然尖銳犀利,盯著那將士道:“古人尚且知取人之長補己之短,沒想到你竟如此愚蠢。固步自封閉門造車,都是自尋死路的做法,你身為一軍副將,莫不是也自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將領立時慚愧得低下頭,紅著臉朝赫連欽的方向拱了拱手。
周子明這才微微一笑,揚起下巴將手上的神臂弓抬了抬。
這時沈光濟又道:“不知這神臂弓的威力如何?赫連將軍又是如何找人製作出來的?”
聽到他的話,赫連欽不由揚了揚唇,桀驁自負地道:“說起來沈將軍或許不信,此弓乃是由內子所繪,而後在城中召集工匠加以鍛造,完成之後才有了周副將手中的模樣。”
“哦!竟是出自令夫人之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沈光濟往日雖然有些自負傲慢,但自與匈奴人連戰連敗後,心中的傲氣不禁也熄了幾分,聽到赫連欽的話,又是詫異又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