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夫人,卻在這裏幫些不相幹的男人看病,而且那些人傷的不是手便是腿,有些人還傷在前胸後背上。一想起秦珂給自己處理傷口時,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皮膚上弄出又癢又麻的感覺,赫連欽就恨不得讓那些被她醫治過的將士,全都去轅門領幾十軍棍。
看到赫連欽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傷兵營中的將士們都嚇了一跳。
自他們受傷後,已經鮮少見到將軍的麵了,本以為現在匈奴與大宣議和了,將軍能高興點,沒想到今日一見,那臉比往日還黑,看著人的眼神又狠又冷,像是要化成錐子將他們戳死似的。
“將軍!”
“將軍。”
“將軍——”
隨著赫連欽走近,空地上的將士們紛紛向他行禮,一個個撐著受傷的身體站得如青鬆一般挺直。
赫連欽一聲不吭地從他們麵前走過,直到快到秦珂麵前時,才陡然將手握成拳頭愣住。
隻見秦珂正坐在桌邊給一個將士看手臂上的傷。那將士長得虎背熊腰,上身的衣裳也脫了一半,背部和肩膀上的肌肉看起來又厚又硬,看既有力量又充滿了征服感。
而秦珂此時正蹙眉低著頭幫他檢查臂上的傷,就連他走近了都未發覺。
直到看秦珂抬起手欲朝那將士手上抓去時,赫連欽才猛然反應過來,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將士的另一邊肩膀,將他猛提了起來。
眾人:“……”
在場的眾將士嚇得紛紛側目,看著將軍要吃人一般的架式,目光同情地朝那受傷的將士看了看。
然而看清對方是誰是,旁邊的士卒們又再次愣住,用遲疑的目光朝他們兩人臉上打量。
“赫連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被赫連欽抓起來的人不是別個,正是西北軍驃騎將軍沈光濟手下的一員大將,名叫趙天翔。
這趙天翔的來曆可不一般,據說他是常山趙子龍家的後人,一套蛇盤七探的槍法舞得出神入化,生得相貌俊美,英氣逼人,頗具陽剛之氣,在軍中威望也很高。
赫連欽看到是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西北軍副將,不在西北軍營中練兵,跑到他西南軍中來作甚?莫不是故意來勾引秦珂的?
想著,他臉色便更黑得滴下水來,陰沉地看著趙天翔道:“趙副將這話問得稀奇,你不在西北這中練兵,跑到我西南軍營中來作甚?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罷,轉頭看了看坐在桌邊的秦珂。
秦珂一觸到他那疑心病重的眼神,便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頓時亦跟著皺起眉。
“將軍這是做什麼?趙副將身上還有傷,還是讓他趕緊坐下來處理吧?”
秦珂發了話,赫連欽就算一顆心泡在醋裏酸死了,也不敢再說些什麼,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鬆了手,讓趙天翔坐回去。
趙天翔被他這一抓一放弄得滿心狐疑,皺著眉朝赫連欽臉上看了看,見他臉色依然難看,卻是不再盯著自己,而是看著坐在對麵的秦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