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頭痛欲裂。
溫素心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隻覺得眼前的景色陌生不已,心生奇怪,正好此時一個端著水盆的丫鬟走了進來,看到溫素心之後大喜:“姑娘?”
“……你誰?”
“哎——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快來人!”
那丫鬟安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臉興奮地衝了出去,隻見不一會兒,她逐漸熟悉的王管家和許樂天都走了進來。
“王管家?許大哥?”
“溫姑娘……可還有不適?”
到處都挺不適的……你們在這個地方她就更加覺得不適了!
溫素心在心裏麵吐槽著,審視著眼前的這個景色,上好的紅木床,罩著一層薄薄的床幔,看上去就是非常名貴的金溶水雲紗,自己之前的衣服也已經被換成了另外一套寢衣,非常柔順的棉質,比起自己平時穿的衣服恍若天地之別。
她心中有數:“這是……殷王府?”
“正是。”
“……我睡了多久?”
“兩天。”
“你說什麼?!”溫素心大吃一驚,兩天!整整兩天!溫府那幾個幺蛾子知道自己在殷王府裏麵住了整整兩天,還不得把她撕爛了!
想到這裏,也沒有在意到自己頭上還纏著厚厚的白布子,掙紮著就想要起身回府,結果身體輕輕一動,竟然覺得疼痛無比!
居後趕過來的溫太醫看到自己的病人還想要掙紮著起來,氣得趕緊多走了兩步:“哎喲姑娘喲,您這是逞強個什麼勁兒呢!趕緊躺著!躺著!”
“不不不!我要回家!”
“哎姑娘!您先冷靜!——”
“你們都別攔著我啊我要回……”
“都在吵什麼?”
尉遲甫緩緩從紅廊拐進房子裏麵,隻見他依舊穿著米白素色寢衣,披著月青色的外衣在身上,一頭青絲如瀑落下,稍稍微亂地在鬢前被步伐帶上的風撫亂,年紀輕輕,就已經有著一股子的雍容閑雅,一股來自皇室的,渾然天成的高貴。
溫素心覺得,雖然他不過十三歲,卻好看得讓人移不開雙眼,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盡是藏在了這個人的眼眸裏麵。
隻怕自己也會因此看呆了去。
房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特別是剛剛端著水盆的丫鬟,看著尉遲甫麵露難色,七皇子可是專門叮囑過自己要照顧好這個姑娘的……
“嗯?怎麼了?”
“七皇子……我得回府。”
“不用,”尉遲甫朝著王元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在溫素心的疑惑之下,飛快地走進了幾抹明亮的身影。
“小姐!”紅豆和小琴一下子撲了過來,看著溫素心頭上的白布撲簌簌地落下淚來,仿佛一下子成了一個淚人:“小姐你可還好?還有哪裏疼嗎?”
“額……沒有。”
不是,誰來跟她解釋解釋啊!
聰慧的紅豆這個時候終於看見了溫素心眼中的疑惑,耐著性子解釋道:“小姐你暈倒了,是七皇子的人給您帶到殷王府裏頭療傷的。”
“這個我已經看得出來了,”溫素心皺著眉頭擔憂地說,“所以我就更是要回府了。”
尉遲甫聽到這句話,突然覺得心裏有一股刺紮著,也跟著皺了皺眉頭,衣袖裏麵的拳頭沒由來地握緊,隻聽他遣散了房內的人:“你們先出去吧。”
等到這客房裏麵隻剩下了尉遲甫和溫素心兩個人,他冷著臉坐下來給自己倒茶:
“怎麼,我這王府還放不下你這尊大佛?”
“這瞎亂說的什麼鬼,”溫素心無奈地笑了聲,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堂堂溫府小姐,夜不歸宿,還被殷王府撿了回來,溫府的人該如何看我?我父親又該如何看我?您以為我府上那些個庶女姨娘是好對付的嗎?七皇子,你是想害死我嗎?”
尉遲甫慢裏斯條地喝完了茶,溫素心不由得欽佩,果然是皇室中人,喝個茶的優雅和從容,從發絲一路追溯到指尖的優美姿勢,怕是普通百姓如何都沒有辦法鍛煉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