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張開雙手,忙道:“各位,請聽在下解釋,他們恐被人下了極為凶險的毒,如不及時處理,恐他們的屍首被惡人利用,到時,會更讓他們死不瞑目。他們的屍首會經過一番化驗,弄清死亡原因,以便緝拿凶手,這之後,會一一安葬在百花穀。”完,他揮揮手,兵士開始拉著板車離開柳雲閭。
或許是李恪被全城百姓所信服,婦孺老人們沒有進一步阻攔兵士的離開。屍首已經拉走,活著的已在路邊坐成一排,背著包袱,嗚咽著等待號令。
秦文鵲自知失語,仍硬著頭皮朝李恪問道:“他們是何時發作的,之前都幹了些什麼、有接觸過哪些人、吃過些什麼?”
身旁一兵士正要回答,李恪手指示意到一旁聲交談,秦文鵲、李恪、傅雷等人圍在一旁,聽這兵士道:“稟大人,這一幹人均是今午後陸續發作的,據了解,他們如往日一樣,修繕鎮遠門外的城牆,早上吃過饅頭,因氣候較熱,喝了不少水,除此之外並無異常。”
秦文鵲接著問:”吃的哪兒的饅頭?喝的哪兒的水?”
“稟大人,他們每的飲食都是裕豐酒樓提供的,喝的水是從鎮遠門的泰安井裏打的水。”
“每都一樣?”
“是的,是一樣的。”
“今也一樣?”
“應該是的。”
“為什麼他們身上會有酒味?誰往他們身上灑的酒?”秦文鵲逼問道。
“這”兵士低了低頭。
李恪大聲問道:“喝酒沒有?”
“這”兵士聲音越發微弱。
“喝的哪兒的酒?”李恪陡然提高了嗓門,“白日飲酒應罰,隱瞞不報當斬。”
“稟大人,喝的是裕豐酒樓的玉瓊釀。”
“所有的人都喝了嗎?”李恪盯著兵士。
“今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喝了,包括這三十餘人。”
“這麼重要的事你們居然隱瞞本官!還有哪些人喝了酒?”李恪嗬斥道。
“在場的官兵都喝了,的也喝了。”
“將今日的監工按法處置。”李恪提高了嗓門。
“長史大人,今日修繕基本完工,的們一時高興過頭,喝了點,求你體諒,再了,也不一定是這酒的問題”
“喝酒的共有多少人,都在哪兒?”秦文鵲插問道。
“除了這三十人外,其他的還有三人都在鎮遠門城樓。”
“把上衣脫了。”秦文鵲走上前,兵士呆在原地,傅雷抬腕一槍挑掉他的上衣,秦文鵲帶著火把走近了,用手按了按兵士的胸腹、腋下,問道:“這些腫塊什麼時候有的?”
兵士一驚,陡然跪在了地上,“就是今,的也不記得”
“是不是喝酒之後?”秦文鵲一手扣住他的肩膀,盯著他。
兵士點了點頭。
“長史大人,務必把其餘三人都抓來,”秦文鵲鬆開了手,“這時蒼誅的症狀,起初會在身上有腫塊,馬上就會出現青黑色皰點。”
兵士一把抓住秦文鵲的手,不住地磕頭,道:“求大人救救我。”
秦文鵲搖了搖頭,“我解不了疫毒”
傅雷將兵士扶起,“去百花穀喝個痛快吧,將軍會想辦法的。”兵士嗚咽著,穿好上衣,退到了隊伍的一旁。
“如果發現其他人有同類症狀,務必速告知,”秦文鵲叮囑李恪。
李恪眉頭緊鎖,召來另一兵士道:“如有發現,務必盯緊了。”
“這裏還有剩下的食物和酒水嗎?”秦文鵲朝這兵士問道。
“食物和酒都用完了,此處僅有飲用的水。”兵士答道。
“長史大人,我們立即去裕豐酒樓看看。”秦文鵲道。
“秦醫士認為這食物和飲水有問題?”
“是的,除此之外,但凡與死者直接接觸也有可能感染,我認為有必要確認食物源頭。”秦文鵲皺起了眉頭,他望向了這些婦孺老人,她們中有人已經微微咳嗽。
“他們何時隔離?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李恪道:“將軍並沒有下令隔離,這些屍體還要等馬太醫等名師查驗之後再做定奪。”
“長史大人,他們要查驗多久?這些百姓可能都已經染病了!”
“他們剛走不多時,李某等的不是他們的結果,而是將軍的命令,這裏是長威郡,一言一行舉足輕重,不能僅憑一個可能而自作主張。”光影遮住了李恪的麵龐,秦文鵲沒有看清他臉上的表情,聽這話音,想是既有堅毅,也有痛苦。。
此時,陰雲密布,將月光遮蔽,冷風陣陣,似要吹滅秦文鵲手中的火把。秦文鵲快速回身上馬,他不敢扭頭回看,不願記住他們的容貌,因為他不敢想起他們,他感到死亡的可怕,而卻又深深的無奈。
李恪、傅雷也毫不遲疑,翻身上馬,揚鞭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