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晚上見到眼前的小男孩開始,就驚覺他跟戰梓軒相似的容貌。
可觸到他眼神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他不是戰梓軒。
他們倆給人的感覺太不一樣了,若是細心分辨,其實很容易分辨出來。
知道他不是戰梓軒,他心裏便越發好奇了。
當年他跟戰九天一起入伍時,戰家長輩曾有心讓戰九天為戰家留個後,可他那清冷的性子,愣是將長輩的話置之不理。
沒想到,他們才剛退伍不過一年時間,再見到他時,竟得知他有了一個兒子。
若說這雲曉天也是戰九天的兒子,藍之言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會懷疑。
可戰九天,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顫抖著嘴唇,一動也不動地望著波濤洶湧的大海,整個人陷入一股悲傷的沉默之中。
對於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來一個兒子,並且母不詳,他是特別好奇的。
如果說溫暖隻是被炸彈的威壓震飛而墜落峽穀,那麼她極有可能還活著,畢竟峽穀下麵是水流,可以減緩墜崖的壓力。
本以為這已經是令他最最不解的事兒了,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竟又出現一個跟戰梓軒長得一模一樣的雲曉天。
而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亞城,藍之言的私人別墅。
遠處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的盡頭就是海島叢林的方向。
昨晚阿奧帶人趕到峽穀的時候,抓住了兩個人,他們一致口徑,說戰神為了救心愛的女人,引爆自己身上的炸彈,被炸得灰飛煙滅,而他心愛的女人,也被炸彈的威壓震飛,墜落峽穀深淵之中了。
這怎麼能不令他感覺更好奇呢。
這樣的答案,無疑讓人感覺震撼而難過。
這也是為什麼他聽雲曉天問起九哥時,會露出一副擔憂神色的原因。
藍之言終於聽到他開口,嘴角扯開一抹淺淺的弧度,搖了搖頭,說:“還沒有。”
雲曉天聽到他的話,沒有應聲也沒有拒絕,而是直接轉身走到他身旁。
一大一小,一人走路,一人坐輪椅,很快出了房間,來到外麵的露天天台上。
他眉頭微擰,麵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望向廣闊無邊的大海,沉默片刻,啞聲說:“還沒有找到他……不過,阿奧說,在峽穀下遊的岸邊找到一灘血跡……”
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還是沒有打算認他。
“是誰的血跡?”雲曉天平靜的麵色變得焦急。
藍之言頭一回看到他露出類似焦急的表情。
盡管戰九天讓阿奧去找他,救了他的命,可他還是忘不了戰九天看到他的臉時,露出的懷疑和防備。
藍之言何其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問的是誰。
雲曉天坐到椅子上,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啞聲開口問道:“有媽咪的消息了嗎?”
這又悶又高冷的性子,倒是頗有幾分戰九天的真傳。
他抿了抿唇,說道:“阿奧將血液樣本收集了一些回來,我找人化驗過了,確認是九哥的……”
雲曉天的心智本就異於一般小孩,此時聽到藍之言這麼說,頓時什麼也想到了。
他心裏在害怕,在恐慌,他真的好怕,怕自己還來不及喊他一聲爹地,他就已經離自己而去了……
雲曉天的眸光頓時黯淡下去,安靜了一秒,他又問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