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很好,這局你贏了。”我淡然地說。林淮沒有一句話,今天的他很沉默,隻牽著我的手離開了這個尷尬的現場。
他健步如飛,內心似乎壓抑著什麼情緒,卻不願發作。他隱忍的表情在我看來很神聖,像舍己為人的釋迦牟尼。我們的這段感情糾葛中,似乎誰也沒有占多大的便宜。思雨贏了這一局,卻進一步將林淮推向了我。而林淮,加速向我們的預約愛情靠近,我呢,隻能跟隨他的步伐。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我試探性地詢問,對於他,我一向是以溫柔的態度對待的。
“其實,我和思雨那次,是我不小心,我沒想碰他。”這些話,對於林淮來說,有些難以啟齒。他要說的,其實與我而言,是不言自明的。他既然給了我承諾,願意愛我,我就該知道,他自會守護這份感情。不管在世俗眼中,我們的關係是多麼地不堪。
我沒有多言,隻輕輕握住他的手,有些力度。我想把自己內心的堅定傳遞給他,盡管這一局,我們輸了。
這世上不是總存在悲劇,在我和思雨的第一回合的角力中失敗的時候,西恩和阿惠的結婚請柬赫然出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小樣兒的,動作好快,你居然追到西恩了?”我打趣她。
“開始是我追他,但後來是他追我的好不,我也沒有很差吧?”她半開玩笑地說,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義憤。
“好啦好啦,我逗你呢,你還真急?”
“死丫頭,就知道你得挖苦我,所以我就將計就計,你來做伴娘吧。”阿惠鄭重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其實早在我倆成為死黨的時候,就有約定過,以後如果誰先結婚,對方就要做伴娘的。後來我有了小允,阿惠很高興能做成伴娘了。因為按照習俗,已婚的女人不能做伴娘。再後來,我和小允分開了。阿惠有些失望,自己的伴娘夢落空了。
現在,阿惠要做新娘了。也許她就不會介意我是伴娘。因為她是主角,而且得到了幸福。
小時候,我們都有一個穿白紗的夢。在高高的教堂裏,牧師溫文爾雅,問我們能否不離不棄,互相愛護。我們女孩子都是挽著父親的手,緩緩走向自己的另一半,笑靨如花。
這樣的西式宗教婚禮,有著不言而明的神秘和浪漫色彩。盡管我們不是每個人都信仰宗教,但我總認為,每個人都是信仰真善美,而厭棄假惡醜的。
林淮,我想,會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一個。盡管我不是,他已經和思雨走過一次紅毯。但我確信,他會用餘生,向我證明,我是他的第二唯一。
阿惠和西恩這幾天便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先是西恩見了阿惠的父母,我的這個法國籍朋友,還是很受台灣人民的喜愛。
西恩和我這麼多年的朋友,經常聽我談台灣的事情,時間久了,耳濡目染,倒是也對台灣有了些了解。在阿惠父母麵前,他表現得殷勤周到,而且提到台灣文化能隨意說上幾句。加上他是法國某交響樂團的首席鋼琴師,良好的修養和不錯的收入,當然是擇偶的第一首選。
西恩的父母因為是法國人,比較開放,不太幹預兒女的私事。對於西恩的婚姻滿是祝福,隻是希望小兩口結婚後能回法國和他們見見麵,他們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
但是我的父母呢?他們好像從來都不相信我的選擇。
我還在辦公室和林淮聊MSN聊得很高興的時候,媽媽進來了。
“您怎麼來了?”我有些心虛,趕緊關上MSN的聊天窗口。盡管自己心知肚明,我是因為林淮離家出走的。但是在父母那裏,林淮就是他們諱莫如深的人,我不得不顧慮下父母的感受,盡量不去刺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