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總是微笑著搖頭。然後他們的眼睛就會很亮,嘴角上揚,露出好看的白牙齒。
並不是像報紙上說的豎起大拇指不斷地說OK。
曾經有個叫David的大學生把他在新疆買的掛毯送給了我。我回家後把它掛在電腦上方的那牆牆上。現在我打稿子的時候我就在看它。在掛毯裏麵混有沙子,沙漠的沙子。我媽曾經要將它洗幹淨而我誓死不從。因為裏麵有我所向往的沙漠的味道。一洗就沒了。
我冒著跑題的危險寫了上麵那麼多關於和外國人打交道的廢話其實就是為了引出這塊掛毯,而引出這塊掛毯則是為了說明我對流浪瘋狂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我曾經說,如果有一天我很有錢了或者我徹底沒錢了我就開始流浪。同桌說:那你不是座流動的金庫就是個流浪的乞丐。說完甩甩他的頭發,很帥或者裝作很帥的樣子。我每次都用反語說:帥哦帥哦帥得不得了哦。而他總是用“沒有最帥隻有更帥”來自我謙虛或者自我吹噓。他比我冷靜比我現實比我更善於理性思維,總之就比我像個人。
他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不要整天在空氣裏懸著。
但遠方的土地對我的腳掌永遠是一種燙貼。我矢誌不渝。
生活在別處。這是為我和我的流浪寫的。
關 於 錢
我和錢的關係比較曖昧。我們是情人,我愛她,她也愛我。
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我向四周看了看,覺得沒人注意我於是大舒一口氣。現在安全了我繼續寫。
老師說把“她”用在沒生命的東西上必須那個東西是很美好很令人熱愛的,比如祖國。如果老師看見我稱呼孔方兄為“她”,那他的表情多半會很精彩吧?
我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很壞。
我愛錢,這設什麼好掩飾的。我在一家雜誌社混了個臉熟然後在上麵發點酸得嚇死人的文章,然後坐在家裏等稿費。
錢似乎也很偏愛我。我暑假正電台做撰稿人的時候我的身價是千字25元。等我開學離開的時候主任挽留我說:千字50如何?因為那個時候我的節目已經開始火了。
開學後的日子很平淡。偶爾有同學問我喜不喜歡那檔關於校園民謠的節目,我大言不慚地說:喜歡喜歡,那真是個好節目。沒人知道那個節目是我做出來的。
從那個時候起我知道沒上大學不一定都會餓死。但我還是沿著父輩畫好的軌跡朝複旦平穩挺進,同時心裏很放心——有後路的生活總是快樂而放肆的。
我曾經學過插花和陶藝,當初的目的也是為了將來不會餓死。但高中快節奏的生活把那段記憶衝得很淡很模糊。直到那天有個女生問我黑色的曼陀羅花代表什麼意思,我脫口而出:代表不可預知的死亡和愛。她說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於是我想起了自己曾經學過插花。
我曾經可以很輕鬆地背出花的物語但當時覺得很設意思。如果送花的人和被送的人都不知道的話,那麼白菊花也是可以在情人之間粉墨登場的。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屋子人一邊笑一邊說我夠惡毒。而現在當我努力地回憶那段笑聲的時候它卻變得很模糊,就像用橡皮擦過的鉛筆畫,隻剩些斑駁的痕跡,低眉順眼讓人唏噓。
學陶藝是在看完《人鬼情未了》之後,目的是以後追女孩子多點誇耀的資本。
我曾經有過一個陶器,很薄很薄的那種,代表我的最高水準。當然我的老師可以做得更薄。說“曾經”是因為我現在沒有了。它碎掉了。 ●思●兔●網●
像我曾經的生活。
而我現在每天背著書包快快走,希望快點快點快點回家。我的生活曾經五彩斑斕,但它沒能和我一起長大一起穿過時間緩緩向前。它在鎖定的時間裏看著我越走越遠。
生活在別處。這是為我和我的節目我的花兒我的陶器寫的。
關於什麼
還有什麼沒有說完那就算了吧。
我現在每天很努力地學外語每天喝麥士威爾每天想上海想複旦想得心裏隱隱作痛。
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是不是一種幸福,如果是那就最好,如果不是,也沒辦法。
至於我的生活在這裏還是別處,我一百年前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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