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如意算盤果然打的好。”
赫連祈風冷冷的挑了挑眉,一向不與赫連
朝楓親厚的他此時更是一腔怒火。
“他也算隱忍多年了,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赫連離寒食指輕輕敲著桌子,淡淡道。
赫連祈風抬頭看著他:“既然凶手已經查出,三哥正好可以借此機會一舉將他扳倒,不如一會我命人將證據準備妥當,咱們立刻進宮呈給父皇。”
赫連離寒食指收回,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霍行笑道:“景王可別忘了,宮裏還有一個羅貴妃。”
桑宗點點頭:“上次行刺之事少不了有羅貴妃參與,她能在後宮掌權,手段必定不善,況且行刺失敗之後他母子二人絕不可能坐以待斃,定然會將後路策好,王爺若去告發,宮中到處都是羅貴妃的眼線,她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得知此事,而那時她去皇上麵前巧言辯解遮天蔽日,王爺可有幾分勝算?”
“難道要白白錯失這次機會任他繼續逍遙?”赫連祈風壓下心中燃起的蘊怒,冷笑著看著桑宗。
桑宗苦笑,“屬下隻是覺得此時時機並不成熟,屬下剛才所說隻是表達了一點拙見,具體的打算還是聽王爺的。”
赫連祈風擺擺手:“罷了罷了”隨後看向赫連離寒:“三哥覺得此事如何,是否也像霍行桑宗一樣覺得不妥?”
赫連離寒神色微冷,霍行桑宗的話不無道理,若此時告發,時機實在不算成熟,何況他們母子斷然不會在失手後坐以待斃,對策怕是已經商量妥當,自己這時若真去唐突告發,勝算的確不大。
但這隻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他心裏並不想赫連朝楓死。
“他不能死。”赫連離寒冷聲道。
“這又是為何!”赫連祈風眉目間已藏不住壓製的衝動,他實在不明白三哥為什麼會這樣說,不禁麵露急色,難不成他想放過赫連朝楓?
“景王莫急,且坐下聽王爺怎麼說。”霍行上前幾步,將赫連祈風勸至椅上坐好。
赫連離寒瞧了他一眼,沉聲道:“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急躁的毛病。”
“剛才霍行桑宗所點之處並無不對,而今我們唐突的拿著證據去向父皇告發,你自己想想勝算究竟有多大。”
赫連離寒起身走到他身邊,負手繼續道:“且不論這些,父皇平日最看重的便是皇子間的關係,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兄弟之間互相猜忌誹謗,如果我們去告發,成與不成且拋開不談,日後在父皇心中你我便是他所憎恨的這種不顧手足之情的人,即便是告發成功卻失心於父皇,剩下的,還用我說麼。”
**********
沿著鵝卵路慢慢行著,慕清顏小心的捧著一隻綠底描蓮瓷碗,碗上扣著一隻蓋子,將湯水的溫度緊縮在內。
雲芝在一旁碎步跟緊,手裏端著一隻小木盤,上麵裹著一隻銀匙。
看著前麵的公主,雲芝笑著打趣:“公主在皇宮的時候可從來沒進過廚房呢,現在成了王妃竟也像尋常百姓家的新婦一樣親手為王爺煮湯呢。”
慕清顏紅了臉,不禁回頭嗔怪那打趣的雲芝,“你這小丫頭嘴越發沒管製了,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來鳳川要把你嫁人的事了。”
雲芝忙撇撇嘴道:“公主怎麼又提起那事了,奴婢不說就是了。”複又笑道“可奴婢剛剛說的也是事實啊。”
“我看我是管不住你了,明天就在城中四處貼告示為你尋親去,定要物色一個厲害的夫君,好好治治你這張小嘴。”
雲芝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小聲的跟在慕清顏身後咕噥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