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離開以後約莫一個時辰帶著程觀硯來到未央宮,身後隨行的還有一個十幾歲的藥童。
“微臣給殿下見禮。”程觀硯不知道清瑜找自己來做什麼,一時也猜不透褚雲卿召見自己的想法。
“程觀硯,這幾個月陛下的咳疾一直都沒有好,你可知道陛下的症候為何如此綿延難以治愈!”
“回殿下的話,陛下早在三月之前就不再讓微臣為他診治,具體原因臣也不得而知,還請娘娘恕罪。”程觀硯的話讓褚雲卿更加警覺,他一直都是陛下最信任的禦醫,有了疾病卻不找程觀硯去看,她仿佛發現了什麼。
“那陛下這兩個月的病症都是誰在伺候?”她發覺事情的嚴重性,看來是必須要問清楚此事了。
“是剛從藥師升上來的崔醫官,殿下。”程觀硯拱手回話。
“清瑜,崔醫官可在?”
“殿下,奴婢已經派人去請了。”她讓手腳麻利的宦令去禦醫院請來崔醫官,崔氏在勝任醫官之前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在禦藥監做藥官,這才升上不過半年就卷入了皇帝的事情,心裏自然苦悶,聽聞皇後要找他,嚇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你可是崔醫官!”褚雲卿看著台下戰戰兢兢的崔氏醫官,心裏差不多也猜到了他心中有貓膩,不動聲色得問道。
“回娘娘的話,臣正是崔原,剛從禦藥監調升,不知娘娘哪裏不舒服!”崔醫官揣著明白裝糊塗說道。
“孤哪裏都很舒服,今日來就是想問問崔醫官,陛下這三個月以來咳疾反反複複,不知崔禦醫有何方法,可以幫著陛下減輕症候。”她看著崔醫官說道。
“回皇後殿下的話,陛下的咳疾……陛下的咳疾!”
“嗯……殿下饒命。”崔醫官還沒有說完就以頭觸地求饒道。
“你還不說實話,若真是咳疾,想必早就好了,若你連咳疾都要治三個月,當初醫術考任根本就過不了,升不了醫官。”褚雲卿漸漸變得沒有耐心,她冷著臉看著崔禦醫,今日勢必是要問出實話。
“殿下,陛下說若是小的說出去就要砍了小的腦袋,求殿下愛惜。”崔醫官哭著說道。
“你若不說,別說你的腦袋,你們家裏所有人的腦袋孤一個都不放過。”褚雲卿的恐嚇還是很有效果的,崔醫官早就聽聞了褚氏皇後雷厲風行的個性,哪裏敢忤逆她的意思。
“請娘娘屏退左右,隻留親近的人或者您自己一個人最好,臣下要說的事情太過危險。”褚雲卿倒是願意聽他說話,將守在未央正殿裏麵的侍女宦令們都遣散出去,連程觀硯也被趕出去了,隻留下她與清瑜兩個人聽崔醫官說話。
“當時臣下接到榮喜大監的命令要給陛下診治,臣下原本以為陛下隻是尋常的體虛,沒想到等臣為陛下請了脈才知道是最難活命的弱症。”褚雲卿聽到弱症心裏一沉,這弱症不就是讓沈雲暢英年早逝的病嗎,那這樣說元煜也活不長了,她心裏仿佛被貓給抓了一樣。
“你說什麼?放肆,你敢詛咒當今陛下。”雖然她內心差不多相信了元煜就是弱症,可嘴裏依然不承認,她想著也許是這個崔禦醫胡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