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怎能這樣說話?”周南儀對著母親嗬斥道,她不想因為自己要做皇後就讓一個人的命逝去,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在魏國公府與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她隻好斥責自己的母親來緩解自己的愧疚。
“女兒,這是你不願意就做不成的嗎?你可知道一旦魏將軍做了皇帝,皇城宗親將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元氏宗親的命運會如何?別看她們如今風風光光,什麼王爺王妃,侯爺郡主個個威風凜凜,富貴無極,等魏將軍做了皇帝,她們都隻能做階下囚,甚至是連性命都會沒有。”韓國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說道,她可以感受到女兒因為緊張而汗滋滋的掌心。
“是啊,成王敗寇,一朝天子一朝臣,魏將軍做了皇帝也許皇城真的會權力大洗,可是難道真的非要高氏死嗎?”周南儀眼含淚水,還沒擦就順著臉頰流下去,在下巴下滴答滴答砸到地麵上。若是她與高氏關係並不好,自己家祖想讓她死也許她眼睛都不眨,可是高氏可是活生生得幫助過自己很多次的人,多次在她與魏溫中間轉圜說和,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被她視如己出。
周南儀甚至還想到高氏病入膏肓時第一件事想的不讓炘兒過了她的病氣,即使不是親生的姐妹,對她來說高氏已經是她的親姐姐了,甚至比親姐姐還親。她自己的姐妹也因為自己是韓國夫人的陪嫁堂親所生女對她不冷不熱,至於自己的嫡親長姐雖然對自己很好,可終究是隔著母胎,並不親近。若說是真心向待,唯有高氏一人。她母親韓國夫人讓她去殺高氏,無異於讓她把自己的良心挖出,她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
“儀兒,為母知道你不願意做此事,可是你眾多的姐妹更幫不上忙,難不成你要為母再嫁一個女兒給魏家做妾嗎?”韓國夫人知道自己的強勢和權衡利弊不能勸動自己女兒,就換了更為溫和的感情來規勸。周氏聽到做妾果然有所觸動,她自然知道一個家族出了做妾的女眷,全家人都抬不起頭。
可是韓國公府卻為了親近崇華皇長帝姬,可以甘願忍受皇城貴族的嗤笑,著實不太容易。她轉念一想當初不是自己求著母親讓自己嫁進去的嗎,這又怪的了誰呢。
“再說了你以為其他的家族就不想送女兒入宮嗎?若是我們家裏沒有人做這個皇後,也會有其他大家族派女兒入宮為妃,你可是魏將軍的貴妾,最關鍵的是你有炘兒啊!他是魏將軍親生子,若是高氏沒了你必然順理成章做皇後。”韓國夫人等著女兒安靜下來說道。
“你做了皇後,也是給炘兒一個名分,隻要你一天是妾室,那無論是皇妃還是誥命夫人,炘兒始終是庶出。你可別忘了,要是其他的女子做了皇後又生下了嫡子,你讓炘兒怎麼辦?他可是庶長子,你難道要讓你的孩子一輩子都隻能背上庶出的名分嗎!”韓國夫人的這幾句話算是說到了周氏心坎裏,炘兒始終是她的親兒子。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先下手。”她橫眉冷對,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