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如此嗎!”周南儀低聲呢喃了一句,算是默認了母親的所為。
“老身知道你不忍心看高氏夫人受苦,老身也絕不會對她用強硬手段,以她的身子骨根本用不著這些,隻需要把高陵皇族覆滅的消息告訴她即可,弱症最忌諱的就是大悲大喜,你應該明白為娘的意思。”周南儀背過身去不再說話,韓國夫人看到女兒這樣徹底把心放下來。
韓國夫人這樣說也是因為高陵梵弱症虛弱,褚皇後為了保護高氏的安危就下旨封禁了將軍府所有的言論,但凡是將此話傳入高氏耳朵中的殺無赦。所以魏溫攻下高陵國幾個月也沒有人敢把此消息透露給她,周氏雖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周鹹恪從高陵軍中發來的戰報,可是她也是為了高氏的安危,與褚雲卿一樣沒有敢把消息透露絲毫給她。
韓國夫人知道此點,正好用來對付高氏。可她卻不會蠢到讓自己的女兒親口告訴高氏她的母國戰敗的消息,褚皇後如今仍然有權力,若是自己的女兒明目張膽違抗懿旨,還沒有等到做皇後的那一日就被褚皇後賜死了。
所以她必須保證自己女兒的安全,其次是讓這封戰報陰差陽錯被高陵梵看到,唯有如此才能保護了女兒又解決掉高氏。將軍府的人自從高氏生病就被她女兒周氏所掌握,無論怎麼做都擺脫不了蓄意謀害府母正妻的罪名,這著實是有些困難。
為此她隻能犧牲周南儀身邊的人,這個人選除了金燭就沒有其他的人了,金燭從她女兒周氏三歲就照顧她,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幾日後,金燭被韓國公府的家丁叫走,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死亡,還以為隻是韓國夫人日常問話,跨過正廳看到她連忙行禮。
“奴婢給韓國夫人見禮。”她見此刻正廳居然無人伺候,這就奇怪了。韓國公府是二品公府,斷不至於寒酸到連丫鬟仆人都請不起的地步,她方才覺得今日的韓國夫人也有些不對勁兒,她穿著素淨的衣裳,連釵環都是素白銀飾。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對金燭姑娘說。”
“是。”她話音落後就隻剩下兩個人在正廳,正廳的雕花門掩得緊緊實實。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折煞奴婢了。”韓國夫人走到她麵前噗通一生跪下,嚇得金燭連忙也跪下磕頭,以主拜奴是極其折辱的禮節,她有些害怕了。
“不,金燭,你讓老身拜你一次吧。”她不顧金燭的阻撓在地上磕頭跪拜一次。
“夫人,您想要金燭做什麼,您吩咐便是了,何必如此,金燭可承受不住您如此大的尊重。”金燭猜得七七八八了,韓國夫人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拜見別人的人,她畢竟是魏太後的閨中密友,自己的丈夫又是戰功赫赫,頗有威望的護國二品韓國公,這樣尊貴的地位原不至於叩拜一個奴婢。
“既然金燭你都這樣說,那老身坦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