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四伏
幾個禮拜後,天氣轉暖了,樹枝被金黃色的陽光籠罩。潔白的雪地閃著亮眼的光亮,好像浩瀚的寶地一樣。接著雪慢慢融化了,池塘漲了水。融化的雪水在小路上變成了小溪。早晨,嚴霜又讓小溪冰凍起來。
早上,斑比探望家人。他的動作非常輕,絲毫不忙亂,不過每條肌肉都非常緊致。“獵人在森林中出現了,”他小聲說,“今天我們不可以睡覺了。”
“獵人!”伏霖在顫抖,“現在是到了那個時候了?”
“沒錯。”斑比看了一下穀莉受傷的肩頭,“你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
“沒錯,爸爸。”
斑比一言不發,他剛才看到兩個他正在將新截的木樁打進地裏去的場景。他清楚,這個行動預示著大屠殺。他在心裏琢磨著自己的計劃,以防在什麼環節上出現紕漏。
“跟隨我。”他溫柔地說。
三個人立即跟在他後麵。伏霖在顫抖,伽若試圖掩蓋他的神經質,穀莉還有些激動。斑比依然戴著他的王冠,他的鹿角非常醒目,所以晚上跟著他走就非常容易。
他把家人回到了他在救穀莉時偵察過的林地,他發現這兒的獸跡非常少,動物們都不敢接近他,就算別的喜歡橡實的鹿,隻要肚子不餓,都匆匆地穿過森林的邊緣,藏到森林深處去了。
斑比領著家人朝他自己以前呆過的掩蔽處走去。夏天的樹葉現如今都消失了,藏身處已經沒有多麼嚴密,但他依然毫不猶疑。他不顧伏霖的反對,穿過通向黑皮膚的他的住所的小路,停下了腳步。
“我們一定要分開了,”他說,“去找自己的地方。”
“假如我們有人被抓住了怎麼辦呢?”伽若盡力保持著對斑比的信心,不過旁邊的味道令他不安。
“假如不幸發生了,那他一定做出犧牲,”斑比說,“但是,我認為我們都會平安的。”
“我真希望露勒和她的孩子們能夠在這裏。”伏霖歎著氣說。
“帶那麼多人是天方夜譚(比喻虛誕、離奇的議論。),”斑比回答,“不過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希望他們會安全。”
“我能夠躺在這兒嗎?”穀莉問。
“沒問題,這裏應該安全。”
“這兒地方很大。”伽若從黑莓叢中抬出頭來,“媽媽和我可以躲在這兒。”
“斑比,我認為這樣能夠好一點兒。”伏霖小聲說,“你清楚伽若依然有點神經質。”
“非常好,”斑比表示同意。“注意,假如他過來,你們要和石頭似的紋絲不動,一定不能挪動身子,就算呼吸也要盡最大努力屏住。”
“明白了,爸爸,”兩個孩子回答。
時間在流淌,周圍是一片死寂。斑比一家在這裏躺下了。他們旁邊的灌木根上積雪完全融解了。斑比他們貼著大地,和旁邊的環境融成了一體。
太陽懸掛在高空,陰影好像黑色的手指一樣,在森林中摸索向前。經過很長時間,終於傳來了人類的聲音。一群鳥兒飛了起來。然後又是寂靜籠罩著大地,這種氣氛令人窒息。
風中散發著他各種各樣的酸味,喧囂(xiāo)的人聲還在周圍。守林人在警告:“獵人們,你們能夠用子彈射擊,但是不能打大獵物,不能打貓頭鷹。”
獵人們走進森林中,所有帶著裝彈藥的助手。他們都站在了木樁標記的位置上。幫著驅趕野獸的助手,也都站在了自己的的崗位。
斑比一家紋絲不動。
最後,在森林深處傳來了號角聲。行動開始了。就在斑比他們旁邊,一個離他們特別近的地方,
另一隻號角做出了回應。
頃刻之間,森林簡直成了地獄。趕野獸的助手衝進林子
中,一邊敲打樹幹,一邊大聲喊:
“哈,那兒!哈,哈,哈!”
“呦!呦,呦,呦一哈!”
“來呀!在那邊兒!衝啊!”
“哈!哈,哈!哈,那邊有!”
斑比他們能夠聽到野雞漫無目的的跑跑跳跳,唯獨不敢起飛,因為他們清楚飛起來會有什麼後果。不過神經不能再堅持下去了,一隻年輕的野雞第一個飛了起來,然後,十隻、二十隻也跟著起飛,空中充斥了他們拍動翅膀的聲音。
“砰、砰!砰、砰!”雷棍齊響。
“好啊!你擊落了,太棒,”有人喊。
伽若恐懼地說:“喊聲遠了。”
伏霖抬起頭。“沒錯,”她讚同了兒子的判斷,“我認為是遠了,但是你將頭低下來。”
他們看到斑比小心翼翼地從隱蔽處站了起來。
“爸爸,”穀莉喊著問,“他們走了嗎?”
“噓!”他說,“我們有的地方還應該謝謝你。等下,我立即回來。”
說完他就不見了。
“老天,”伏霖記住那很地說,“希望你們的爸爸別出事!”
“我不清楚,要是沒有爸爸我們怎麼辦,”穀莉憂心忡忡地說。
“我肚子餓。”伽若哭喪著臉說。
“我的孩子,忍耐一下吧,你一定學會休息,學會一動不動。”
在獵槍齊射之後,聲音更遠了。斑比回來了。
“行了,”他說。“大家站起來吧!”
伽若搖搖晃晃著四條腿,吃力地站起來了。
“我患了讓人難以置信的毛病,”他聲音微顫,“我的腿不能動了。”
斑比笑了,說:“等一會兒就好了,慢慢走一走。”
伽若嚐試著挪動腳步,他的膝蓋都伸不直了。他隻能感覺到疼痛,血液上湧。
“啊呦,”他大聲喊,“啊呦!”
“孩子,嚐試著走走!”
森林深處突然響起了呼喊。
“狐狸!我看見了一隻狐狸!”
槍聲響起了,又出現了一陣嚎叫。
“啊,當心,你不要亂來!你幾乎要打死人了!”
守林人在高喊:“啊,你聽好,別打死助獵手!”
“抱歉,我看見他在動。”
“假如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他一會兒就沒氣了!”
“看,那兒有東西在跑!”
一聲槍響。
“啊,打得太好了!一槍就死了!”
逐漸地獵人走遠了,夜幕降臨,獵人和雷棍聲都消失了。
斑比說:“我們可以走了,所有災難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