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修側頭看了看顧洛凝,見她臉蘊怒色,衝自己輕輕搖了搖頭,意思顯然是不要說實話。
他笑了笑,歎了口氣,轉回頭來說道:“不瞞仲麟兄,本王此來除了探望凝兒,吊唁貴國大行皇帝外,的確還有一件要事……”
“你……別說呀!”顧洛凝拉著他急道。
瀾修看著院落四周,衝她使了個眼色。
顧洛凝轉頭一望,隻見四周的屋簷和院牆上黑影重重,還閃著刺眼的寒光,顯然是已經布下了大批的弓弩手。
而院子之外,很可能還有更多的夏軍。
那些北營兵的厲害,上次他們已經領教過了,而現在護衛司已經“全軍覆沒”,僅靠他們兩個人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瀾修顯然是告訴自己不能和對方硬頂。
其實她自己心裏也很清楚,既然二哥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動,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況且,在她心目中,也不想和這位二哥撕破臉。
想到這裏,她隻好忍下這口氣,選擇了沉默。
隻聽瀾修道:“事關重大,此地耳目甚多,隻恐徒生事端,仲麟兄,你我不如換個地方詳談好麼?”
顧孝仁略一沉吟,便點頭道:“既然子賢兄願意坦誠相告,那便再好不過了。隻是換個地方未免太麻煩,我看還是就在這裏吧。”
他說著便讓左右的夏國兵士押著杜川等人退後了十幾步,然後自己走上前來,在距離顧洛凝他們隻有幾步的地方才停住。
瀾修似乎也猜到他會這樣做,當下搖頭苦笑著說:“仲麟兄,沒想到你我兄弟一場,今日竟會是這樣。”
顧孝仁也歎了口氣道:“世事難料,你我各自身負江山社稷,有些時候就隻能身不由己,相信子賢兄也能明白。”
“既然話已說到這裏,那本王也不再繞圈子了。”
瀾修接著道:“日前,本王與凝兒偶然得到一張地圖,暗示其中藏有天下至寶,而本王恰巧記起這圖中所示的地方就在大業皇城之內,於是便……”
“於是你便讓八妹借回國服喪之機,暗中查探寶物的所在地,然後由你親自前來,裏應外合,將寶物取走帶回大周,是不是?”顧孝仁冷冷地問道。
顧洛凝忍不住上前一步,瞪視著他道:“你不要瞎疑心!地圖是我一個人找到的,瀾修他根本就不稀罕,是我自己一直惦記著要來找。不瞞你說,我今晚就是要去找那東西,根本就沒想到他會來!”
“八妹,就算你沒想到,子賢兄便不來了麼?”
顧洛凝聽他的語氣愈發陰冷,隻覺渾身不舒服,正要反唇相譏,卻又被瀾修拉住了。
隻聽他又道:“仲麟兄莫聽凝兒胡言亂語,本王若不是曾跟貴國大行皇帝走過密道,又怎會知道那地圖所示的地方就在大業皇宮?若不說與凝兒聽,她又怎會知道?這一切事情都在本王身上,請仲麟兄千萬莫要怪罪她。”
顧孝仁冷笑道:“你二人互相遮掩,果然是郎情妾意,恩愛的緊啊!好,朕誰也不怪罪,把寶物留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