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那是我的。”安嫻惱自己被齊荀一折騰,怎就忘記了荷包的事,錢是小,就怕裏頭的東西暴露了北三。
“孤怎麼從沒有見你有過荷包。”剛才還在問順慶借錢呢,她哪裏來的荷包。
“臣,臣妾,藏,藏起來的......”安嫻臉上因急切生了紅,唇瓣上還沾了適才被齊荀親過的淩亂,周身的神色與動作都透露出了她的惶恐不安。
齊荀算是將她的性子摸透了,知道定沒有那麼簡單,安嫻的手往上爬一段,齊荀的手就更往上舉一截,荷包袋裏的銀子最終還是被齊荀掏了出來。
不需多看,就知道誰給的了,一股清茶的淡淡氣息,很熟悉,想也能想的到,除了北三那獻殷勤的,還能有誰?
齊荀冷著臉,將那荷包扔在了安嫻跟前,扔完就後悔了,以為安嫻定然沒有那個膽子去撿,可安嫻不但撿了,還重新放在了自個兒的身上。
“臣妾懂得拾金不昧的精神,可臣妾當真是心頭著急,懷遠撿了這荷包以為是臣妾的,臣妾就昧著良心接了過來,本來這一路上就窮,這東西晃在眼睛邊上,難免地會讓人生出貪念。”
寧願承認是自個兒生了貪念,也不能承認自己知道是北三留下的,關鍵時候安嫻的腦子比誰都轉的快,無辜討饒的表情也做的很到位,這番一說完,還真就將齊荀糊弄過去了。
“撿的?”齊荀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嗯,是懷遠在衙門門口撿的。”安嫻說完,為了讓戲演地更像點兒,還特意回頭對齊荀擠眉弄眼地問了一句,“你說這會不會是懷遠故意孝敬我這個嫂嫂的?”
然而齊荀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上了,“離他遠點。”
為何?安嫻還沒有問出口,馬車外正被人嫌棄的主兒,就衝著裏頭喊了一聲,“嫂子,快出來看,這街上可熱鬧了。”
秦懷遠的聲音特別洪亮,道路兩旁因齊荀的馬車通過,都被提前清了路,百姓中間的道兒沒發過,隻能擠在兩邊,這裏隻是個小縣城,很多人一輩子就呆在這個地兒沒出去過,更沒看過這種大場麵,遇上了都想瞧個稀奇,安嫻沒想到秦懷遠這麼皮,連帶著她也算計上了,等安嫻興奮地從馬車窗戶口裏探出個腦袋,就被周圍百姓瞧了個正著。
“老身活了這大半輩子了,就沒見過這麼標誌的姑娘。”
“跟個仙女似的。”
“老夫算是開了眼了。”
嘰嘰喳喳地一陣議論,安嫻尷尬地放下了簾子,將窗戶關了個嚴實,剛坐直了身子又聽到外麵秦懷遠的一陣大笑,“怎麼樣,我嫂子就是全天下最美的,給他們過過眼,漲漲見識。”
安嫻這時候才知道,這熊孩子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臭小子。”安嫻嘀咕地罵了一句,齊荀側目,不但沒有安慰,還頗有些老氣橫秋地說道,“都說了,讓你離他遠點。”
安嫻啞口無言。
一路上安嫻沒再生出什麼事端,心裏悶著的那點事兒,很快就忘記了,一行人經過那日的客棧時,安嫻已經在後邊的榻上睡著了。
前麵堵的那段路,原本需要花上兩三日的功夫才能清理出來,如今衙門裏的人收到命令,從天亮到現在,短短一上午的時間,也能將其清理出來,所以說萬事都的靠逼,一逼迫,不論是個人還是組織,都能逼出連自個兒都意想不到的成效。
北三的車隊是在第二日早上,在下一個縣城街口跟上來的,從北家莊的莊子裏出來,小福子說什麼也要跟上,一到了地兒,看到了安嫻本人,就跟歡脫的兔子一樣衝到了安嫻跟前,這回不用齊荀再去阻攔,小福子的手還沒碰到安嫻的衣袖,就被秦懷遠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當真就如提兔子一樣的將他拎了起來。
“這哪裏來的小兔崽子,也敢往我嫂嫂身上撲,我都碰不著,還能讓你碰不成。”
秦懷遠說完,還憤憤地往齊荀臉上瞧,想他這位表哥如今愈發的過分了,連話都不讓他同嫂子說,以前就覺得他不愛說話,悶,這回一見,竟沒想到會小氣成這樣。
小氣到沒品!一點兒風度都沒有。
“既然到了你手裏,就由你看管。”齊荀找北三還有些事情要問,安嫻,他不可能讓她與這些小崽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