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安嫻心心念念地那個包袱如今已經回到了東宮。
安嫻心裏一空,頓時墜入了深淵,消沉了一會,立馬就讓嬤嬤出去找順慶,看看北三給她的那個荷包是不是遺失在了馬車裏。
嬤嬤腳剛要踏出房門,安嫻又說,還是算了,麻煩嬤嬤自己去跑一趟,就別找順慶了,那人小心眼兒,怕是不靠譜,有了也怕說成沒,等他拿去交給了齊荀,她就當真什麼都沒有了。
嬤嬤出去尋了一圈回來,進屋就搖了搖頭 ,說馬車內裏都換了個幹淨,哪裏還有什麼荷包,也問過了底下的人,都說沒有見到荷包。
“那你們身上帶錢了嗎?”安嫻還是留了一絲希望。
等到跟前二人將身上的錢袋子掏出來,安嫻就絕望了。
“你們出這麼大趟遠門,怎的就不帶錢。”安嫻瞧著眼前的幾個銅板,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活下去的。
這番慌慌張張一忙碌起來,安嫻一頭發絲也都晾幹爽了,齊荀從外麵進來,就瞧見安嫻披著頭發,正坐在榻上數著自己麵前的幾個銅板兒。
嬤嬤與鈴鐺齊齊蹲了安立馬就退到了外屋,安嫻聽到動靜抬頭,見是齊荀過來了,忙著從榻上下來,但也提不起什麼勁兒,苦著臉劈頭就問了一句齊荀,“殿下,可有瞧見臣妾的那個荷包。”
怎麼可能就丟了呢,不應該的。
“沒有。”齊荀轉過身,目光帶了躲閃,卻聽安嫻繼續絮叨,“好生奇怪,先前臣妾的金叉子,莫名其妙地丟了,如今這錢袋子也是,莫非臣妾身上就沾不得財了......”
齊荀背對著安嫻,也沒有說話,徑自走到了榻邊上坐著,瞧著桌麵上適才安嫻擺弄的幾枚銅錢,認為這女人有些時候就是太過於愚笨,都能沒臉沒皮,沒個主子樣的伸手問下人要錢,怎就拉不下那個麵兒問他要了。
“金木水火土,缺一樣也正常。”齊荀說的這話,簡直就是落井下石,安嫻回頭往他身旁走,不太讚同他的說法,“人人都說我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命裏最不該缺的就是金才對。”
“可若是說不缺,現下又怎麼會為了幾兩銀子難為成這樣,多半原本是不缺的,嫁了人換了個地頭它就缺上了呢,殿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安嫻那臉兒笑的特別獻媚,金葉揣在他身上,就是浪費,他想要的東西,隻需要開開金口底下的人立馬就能置辦上,哪裏用得著金葉子,也就是拿來裝裝門麵兒的,倒不如給她,還能讓自個兒記他一個人情。
“孤短你吃穿了?太子妃如今日子過的不好?”可齊荀就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也沒打算要買她這個人情,反過來倒打一耙,質問了她。
安嫻橫豎也說不過這祖宗,歎息怎麼這人前一秒能暖人心坎,後一秒就能做到讓人生恨。
安嫻也不打算與他兜圈子了,無論是鬥嘴仗還是鬥腦子,她都鬥不過,畢竟人家是打天下的人,不能與其硬鬥硬,就隻能服軟,“殿下,那您說說,臣妾要怎麼做,您才能給我金葉子用?”
這麼直接的一問,齊荀的心鏡就變了,起初明明就是打算,隻要她開口了,他定會給她的,給了她之後頂多再問一句,“孤還小氣嗎?”
可這會子他又不樂意了,安嫻擺出來的低姿態,倒是突然將他捧了起來,讓他有了膨脹的趨勢,齊荀沒答,眸子向下做了思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