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3)

剛用手指頭塞了一隻耳朵的安嫻,緩緩地抬起了頭,齊荀醉的厲害,眼睛與臉都帶了熏紅,盡管身子不住地搖晃,但還是直挺挺地坐在那裏,安嫻看著他時,他也正不錯眼地看著她。

倆人就那麼看了一陣,齊荀先收回了視線,歎了一聲道,“罷了,孤還是好好活著吧,就你這樣,怕是學也學不會。”

安嫻一顆心就跟著齊荀說的話,七上八下,前一瞬衝動地想從這立馬跑出去,再也不想理會祖宗,可後一瞬,又被祖宗的話感動到了,她知道齊荀不是個擅長說甜言蜜語的人,更甚,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心裏明明是惦記著對方的,可從那張嘴裏說出來,就完全變了樣。

他既能將自己所有的缺點都數落出來,又能在數落完說,說幾句窩心的好話,這也說明,他明知道自己有在這個時代而不被人看好的缺點,但還是喜歡上了她。

安嫻心頭泛酸,想想在外人眼裏不可一世的太子,平時連個眼神都不舍得多給別人的,卻花這麼多的心思在自己身上。

如他所說,自己確實是被嬌慣長大,要讓她學會洗衣做飯,她恐怕真就做不來,“殿下今日說了這麼多,就你最後這一句話對了。”

“你別說話,我現在心裏還在感激你,別把我這點感覺又破壞沒了。”安嫻的聲音有了哭腔,早一步堵住了齊荀的嘴,知道他好話過後,嘴裏定吐不出來象牙。

要不是安嫻提前警告,齊荀還真就說了出來。

強忍了一會,見安嫻眼睛通紅,居然還哭上了,嘴角抿了幾回,欲言又止。

安嫻瞧他憋的厲害,吸了吸鼻子,豁出去了,“你要說就說吧,等你酒勁過後,希望你還記得你說的那些話,到時候,咱倆再來慢慢算賬。”

齊荀終於被解脫,張嘴就說道,“你別哭,哭了孤也安慰不了你。”

瞧吧,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安嫻一記刀子眼瞪過去,卻見齊荀眼皮耷拉下來,“孤,喝醉了。”說完算是撐到了極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安嫻更加肯定這祖宗確實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什麼不能安慰,他要說個沒法安慰,又怎麼了?

安嫻趕緊去外麵叫來了順慶,順慶適才趁著安嫻進去的那會子,在外麵眯了一會眼,聽到裏頭的動靜,瞌睡也就立馬醒了。

“順慶,你家主子喝酒了。”安嫻走過來對順慶說道,“我扶不起來,你進去瞧瞧。”

順慶應了一聲是,趕緊往裏鑽。

“順慶,以後你家主子喝醉了酒,可別再叫我過來了。”她心髒受不了,雖說喝醉了能聽出他的真心話,但相較於他逮著她一頓數落,她寧願不聽他的心裏話。

這輩子,她就沒有被人這麼埋汰過。

什麼叫無一可取之處?他有本事再找一個自己這樣的人試試?

順慶一愣,轉身就不見了人影,比鬼還精,娘娘不想去,他難道就想嗎,伺候了殿下這麼多年,當然知道他喝完酒是個什麼樣,自己這一身的毛病都快被殿下數落了遍,再數落下去,怕是要重複了從頭再來一回,為了不難為殿下,他還是躲遠點,好讓殿下眼不見為淨。

原以為如今娘娘在殿下心裏的位置不一樣了,過去伺候定不會吃虧,誰知道,瞧娘娘那一臉難看的神色,想必,殿下也沒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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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嫻從別院出去,精神就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出現了問題,而是被齊荀數落的提不起半點精神來。

往回走,又經過了能聽到木魚聲的地方,木魚聲聽著聽著,就入了神,安嫻停了腳步,找了一處能坐的地兒,席地而坐,打算在此呆一會再回去。

林子裏的幾聲鳥叫,安嫻一閉上眼之後,就聽的特別清楚,混雜著木魚聲,聽進了耳裏不但不覺得半點嘈雜,反而覺得心靜了不少。

沒坐一會,安嫻便生了倦意,正要暈暈欲睡之時,跟前有了一道很輕的腳步聲,本來這處就安靜,安嫻聽的很清楚。

睜眼一瞧,就瞧見了昨日接應她住進寺廟的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