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沒有緊密捆綁威爾斯的合作方式不盡滿意,拉夫特還是很開心他的加入。小小慶祝之後,三位創業小青年,爆發出驚人的熱情(主要是那兩位)。
內馬爾跑公司注冊,特拉華州在北美算是稅率較低的州府,很適合做公司總部基地(拉夫特的豪言),又找來財務、股權律師,完善三人的責權利分配。
拉夫特則去尋找辦公地點,畢竟是股份製公司已經不再是小商小販,拉夫特認為需要租賃一家有點“臉麵”的辦公地,方便接待例如拍賣公司經理或者博物館負責人等高端客戶。最終,選擇“謹慎”保險大廈地下一層的三間房。
地下一層價格低啊,另外旁邊有一家“福馬超市”,人氣也還不錯,最最重要的是這三間地下室的租金足夠便宜——拉夫特承諾未來所有藏品級的機械,全部在謹慎保險置保。
威爾斯李呢?他更多的時間待在小院子中,在內馬爾的一位小學弟(招聘的技術助理)的協助下,全麵維修店鋪中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各種破爛。
可以看出,早年拉夫特的眼光確實不咋地,更像二手店,收破爛的。內馬爾加入後,開始主力經營打字機和電報機,變得有些格調。
眼前這一堆破爛,基本上都是拉夫特早年手來的,品類雜價值低,破損的還很多。威爾斯李也不嫌棄,很多物件信手拈來,很快就能拆拆補補的又湊成一件能用的家夥。
這手藝,嘖嘖,很快折服剛來不久的助理,加裏西斯尼。
加裏是紐瓦克大學工業學院學生,在學校也算學霸,原本還有點傲氣,兩天下來徹底無語。他發現自己能幹的活,就是幫對方紮紮漆包線,遞遞工具,然後包裝貨品,做做記錄。
偶爾他也會將自己代入到眼前東方男人的角色中,他發現,自己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有許多東西,課本上不可能有也不可能說到的,就像眼前這台德國1935產的大陸英文打字機一樣。德國大陸集團雖然還在,可他們早四十年前就不再生產英文打字機——二戰後這家打字機廠算是支持納粹的軍工企業,被美國人拆了,連鍋端全給運回北美。
這種連生產企業都沒了的產品,你讓人到哪裏找資料?可這東方人年歲和自己差不多,怎麼就如此熟悉?
此事,威爾斯李其實也很奇怪。他隱隱感覺,自己腦海中某一段記憶,非常熟悉歐美的機械收藏,這是肯定能確定的。
自己本人,懂瓷器和瓷器仿製,這也是能確定的。
還有一段記憶,似乎對字畫及古籍善本挺了解,不知還有沒有別的本領。
腦海中還有一小截子記憶,暫時沒摸清會什麼,貌似懂點珠寶,就像挎包中的那塊石英雲母綠柱石,當時就挺有感覺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段記憶在起作用。
有時候威爾斯李發現這樣挺好的,失憶雖然失去很多,但也意味著無需為過去背負什麼,至於未來……多出的記憶以及記憶中所攜帶的技能,一定會讓自己比原本走得更遠。
但人就是這麼矯情,即便知道過去的記憶並不美好,可當你失憶後,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找回過去,似乎沒了過去的那段記憶,人生就不完整。
威爾斯李就處於這種矯情狀態,他的總體思想動態是——找回記憶。
他在紐瓦克整整宅了一周,不得不提出告辭——農場那邊今年的農牧業補貼協議下來了,需要他這位地主親自簽名。
這可是大事。
美國政府的農林牧補貼,在全球都是有名的。
首先是價格直補,也就是說農場賣出的小麥價格,如果低於同等級國際小麥價格,農場主將會獲得差額補貼。美國是全球農業大國,但架不住世界糧食短缺啊,因此每年農場主們都能或多或少拿到一些直補。(這項政策一直到2014年才取消)
其次是出口補貼。美國是全球農產品出口大國,為了保證市場占有率,許多農產品走得是平價策略,政府會給出口企業一定的經濟補貼。
這條政策看似與艾爾瑪湖莊園無關,但與泰森食品有關呐,泰森食品每年拿到的出口補貼,會返還一部分給農戶,其中自然有艾爾瑪湖莊園。
盡管數目不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第三就是農業受災補貼。一塊大麵積農場,總會有些災害發生,譬如風災、蟲災,再不濟也會有野豬闖入受災、鹿群侵擾受災等,沒關係,政府會責令保險公司補貼一部分。
第四就是特殊環境補貼。威爾斯的莊園內有艾爾瑪湖,這完全符合濕地地貌保護補貼;背後有山林和野生動物出沒,於是又可以拿到山林原生態保護補貼。至於牧場,對不起,可沒有什麼草地補貼。
如果再加上下半年的牛羊肉補貼政策……
各種補貼,一一核算下來,艾爾瑪湖莊園每年能拿到三萬多美刀,絕壁的意外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