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戀戀不舍的小結衣送回家,李承又在紅葉陶瓷住了兩天。
與波多野吉田完成交易後,他基本上完成此行東瀛的任務,至於腦海中那段極有可能是橋本雅邦後人的記憶,此行東瀛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真真怪哉?
此人生前對東瀛沒有感情?
可能心底對東瀛還是有所排斥,李承最終沒有尋找橋本雅邦後人的線索,盡管他知道這會影響到腦海記憶的融合。
撥通高野和明的電話,他最近幾天內都在名古屋,李承便開始收拾行囊。
這次來東瀛,買了不少古董文物,他將仁德銅鏡、鐮倉螺鈿漆盒以及《平家物語》單拎出來,前兩者準備出售給有錢的德川美術館,後者則作為見麵禮贈送給高野和明。
至於其它物件,包括元卵白釉貢盤,都被他打包,讓布蘭登安排人或者親自送回港島,交給師傅保管。
李承離開紅葉陶瓷時,西蒙已經提前一天離開,他回韓城與師傅商議瓷器工藝研究中心一事,不過,他會很快回來,還需要和阪上隆英教授商談“新材料讚助”事宜。
這件事並非李承推脫,而是必須等研究中心各項工作落聽之後才能具體規化——它究竟屬於研究中心哪一部門該負責對接。
名古屋,位於大阪和東京的中點,東瀛三大都市圈之一,其實開車隻要兩個小時,可李承這次選擇的是新幹線,一個小時十分鍾即到。新幹線名古屋車站距離德川美術館步行也不過十五分鍾,沒必要麻煩下屬。
李承臨著藤箱,吳偉拎著皮箱,走進這輛最高時速達到275公裏的“光號鐵路之星”。
不得不說,東瀛人在鐵路科技方麵,領先世界。
大阪、名古屋、東京的新幹線是東瀛建設於1964年的第一條高速主幹線,從建設之日起,它就承載了聯絡東瀛三大都市圈的重任,運輸量占據東瀛鐵路運輸的百分之四十五。
內部的設施也不錯,商務座彼此空間非常大,其舒適度要超過飛機。
找好座位,放好皮箱,李承將座椅放攤,雙腿伸直,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一個小時,自己還可以眯會,昨晚和譚耀東就蛋殼瓷的工藝,討論到下半夜,還被那家夥興衝衝地抓到拉坯房露了一手,這會兒有點困。
迷迷瞪瞪中,感覺吳偉操著斷斷續續的日語在和誰說話。
李承懶得睜開眼,車子晃蕩一下,開始啟動,他側過腦袋,讓自己更舒服一些,眼縫中能感覺到車窗外光影明暗的隱約變化。
“小澤,打擾別人休息不禮貌,還是別說了。”
這次,李承聽得很清楚,從後排傳來,男聲。
說自己?他正準備起身看看,又傳來女子說話聲。
“不行,哪能這樣呢?他這樣平攤座椅影響到柏原桑就坐,為什麼不能讓一讓?”說話的女聲有些耳熟,語氣中帶著不忿。
咦,這不是內藤淳一的外甥女麼?怎麼又是她?
李承連忙坐起來,回頭看看,還真是那對年輕男女,那位不知叫“典子”還是“小澤”的姑娘,正氣鼓鼓地瞪著前排的自己。
撓撓頭,還真是自己的錯。
盡管商務車的座位空隙很大,但將座椅靠背攤放之後,對後排人的就坐還是有些影響的。這點公德心李承還是有的,隻是他剛才放的時候,後排還沒人。
連忙將座椅按鈕按下,座椅椅背漸漸升起來,李承歉意地對那位長相精致的男生點點頭,笑著說道,“很抱歉。你……你兩位去東京?”
姑娘臉上還帶著一絲氣惱之色,那位男青年則笑著點頭回應,“感謝你的理解。我和真珠小姐,去一趟名古屋。”
竟然還是同路?李承笑笑。
對這位男青年,李承的印象還不錯,不僅是因為長相,而是那種透著骨子裏的“優雅”。那天衝突中,他的表現就非常禮貌且克製。
所以,李承並沒有回頭,而是與他攀談起來,“三次遇到,都沒詢問你的姓名,真是失禮。方便詢問你的姓名麼?”
“啊哈,這有什麼不方便?柏原崇,神戶人,一位不出名的演員。”
他的笑容很陽光,坐下後對李承點點頭,又指指身旁的女伴,“這位你也見過三次,小澤真珠,內藤先生的侄女。我們參演的一部電視劇殺青,相約遊覽神戶,才發生那麼多的誤會,真是抱歉。”
柏原崇?小澤真珠?
這兩個名稱,李承很快有了記憶,也不知來自哪一段,貌似東瀛世紀之交很有名的一對年輕演員,隻是現如今還有些生澀,不怎麼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