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帆處,李承得知一些爺爺李沛偉的信息。
傳聞、據說,爺爺李沛偉是那位著名的人士的私生子,很奇怪的是,有關爺爺一切消息,似乎被有心人掩蓋,即便是以趙帆和他背後的機構,也查不出來。
也就是說,掩蓋這份信息的人,比趙帆及背後勢力,位置更高。
如果從這方麵推斷,李沛偉一定是那位著名人士的私生子。
他的私生活密級一定超高。
再加上那位的幾個兒子,名字中都含有“沛”字……
李沛偉為什麼和蒼梧李家斷絕往來?還學得一身的陶瓷製藝?又為什麼隻身來江城?
李承試圖去尋找答案,可即便是看顧過自己幾年的耿媽,也說不出所以然。
還有就是,自己究竟是不是李家人?父母究竟怎麼了?
這些問題,耿媽和那些大陂頭路老街坊倒是有共識——自己是某一天李沛偉從外麵帶回來的。至於親身父母是哪位,沒人知道,李承也不打算去尋找。
盡管金家人沒有惡意,可被挑動塵封已久的記憶,還是很不舒服,情緒有些低落,很快,他找了個借口離開。
泰勒想要陪他回家,被金伯母叫住,爺爺奶奶都在,小姑娘家家的去陪男友,這不合適。
從文華東方出來,孤身一人,李承忽然覺得空落落的,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許多。
也許是被撩起心思,整個人懶洋洋,顛著車鑰匙,神不思蜀的走向停車場。
“李少,等等。”回頭看看,是英姿颯爽的金惠娜。
雖然是保鏢,李承對她還是很客氣的,“金姐有事?”
“小姐安排我送你回去。”她伸手拿過李承手中的車鑰匙。
李承回頭,聳立的大樓,有一間窗戶後,一定站著一位看自己離開的身影,盡管分不清是哪個,他還是朝上麵揮揮手。
自己是愛泰勒的,沒有她,世界好像少了些什麼。
伸手又從金惠娜的手中拿過車鑰匙,“和泰勒說一聲,我沒事。我現在不回家,去師傅那商量明天的招待宴席,就不用你送了。”
“真不用?”金惠娜又問。
李承笑著搖頭。
記憶被撩開,他想去看看耿嬸,不適合金家人摻和進來。
對耿阿生沒什麼好感,可對耿阿婆,李承還是不錯的,幫她在鶴立大學附近的薄扶林道夜市,辦理了一個小攤位,再也不用被收攤位費的趕來趕去。
師傅對他的行為很讚賞,耿家人對他更是感恩戴德,沒人知道他的真真用心。
這麼做,不僅僅是感謝她曾經照顧自己四年,更是李承的一種自我求證——耿嬸已經成為他是李承,不是羅根、賈鄭廷,更不是橋本正彥的鮮活見證。
鶴立大學夜市很小,沿著校門口兩側,左右各十個帳篷位,一字排開,開市的時間為每晚六點半到淩晨,主要是方便晚自習的學生而特設,屬於鶴立大學安保處的產業。
此時學校還沒開學,生意不算好,帳篷中隻有幾位夜遊者。
阿婆的攤位上,三個女人在忙碌,耿阿婆、耿嬸,還有小女孩阿信。
“阿承哥,你來嘞。阿婆,阿媽,阿承哥來了。”正在帳篷外摘菜的阿信,抬頭見到李承,驚喜的喊道。她的個頭竄一截,齊耳發,有些小姑娘的模樣。
李承朝帳篷裏的婆媳揮揮手,蹲在小姑娘旁邊,“你爸爸呢?怎麼沒來幫忙?”
薄扶林道一帶人多,攤位生意還不錯,維持他們一家的生計完全沒問題,有時,耿阿生也會過來幫忙。
小姑娘笑笑,“阿爹出海了。”
出海?李承揉著車鑰匙笑笑,看來又一批黑貨進江城市。
耿阿生是幹什麼的,李承早已經摸清楚。他跟同村的一個叫麻瘤子的蛇頭混。
“阿承,給你來碗車仔麵?”耿嬸露頭招呼一聲。
“不用,路過,順便過來看一眼阿婆。生意還好吧。”李承起身朝她點點頭。
“假期要差些,平時還好。”耿嬸從旁邊抽過來一張塑料凳,衣袖在上麵蹭蹭,遞給李承坐。
李承擺擺手,耿家人中,除了阿婆和小女孩阿信,中間兩個大人,李承都不太願意打交道,一個精,一個浮。
回身瞅瞅,喲,經營品種擴大了?
阿婆身前的那排分格鐵櫃燙青菜粉絲,很像十多年後風靡國內的麻辣燙麼?
探頭看了看,可不是麻辣燙麼,“阿婆,你們也準備了麻辣燙?”
“鋪麵這麼大,單賣車仔麵有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