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解不開腰上的死疙瘩,轉而去搶皇帝手上的帶子,皇帝自然是不給的,倆個人扭打在一起,白千帆一時惱火,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咬他也不鬆開,白千帆越發生氣,一狠心,破了他手上的皮,腥甜彌漫開來,她心猛的一悸,豆大的眼淚砸下來。
皇帝把她的頭捂在胸口,“沒事,我不疼,你要覺得咬我舒服些就用力咬吧,弄成今天這樣,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麟兒。”他輕輕摸她的頭,“媳婦兒,不鬧了啊,咱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接下來的日子好生過吧。”
綺紅和月桂重新送飯菜進來的時侯,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皇帝朝她們做手勢,示意動作輕一些。
白千帆這會子沒臉見人,幹脆就埋在他胸口裝駝鳥,直到聽到她們出去的聲音,才長籲一聲抬起頭來。
皇帝捧著她的臉,吻她臉上的淚,“有事吃了飯再說,你不扛餓,越餓脾氣越暴躁,可別逮什麼咬什麼?”
“逮什麼咬什麼那是狗。”白千帆說完才看到皇帝眼裏狡黠的笑意,身子一扭,坐到桌邊去。
“特意叫綺紅做了你愛吃的菜,多吃點,把剛才使出去的力氣補回來。”
白千帆瞪他一眼,“沒完沒了了麼?”
皇帝笑眯眯看著她,她願意同他鬧就好,就怕她什麼都不說,疏離的樣子讓他心裏惶然。
鬧了一場,白千帆正餓了,看著那一道道熟悉的菜式,忍不住咽喉嚨,她看哪樣,皇帝就給她夾哪樣,沒一會,盤子裏就堆得象小山一樣了。見她吃得津津有味,皇帝索性放下筷子,認真專注的看著她。
白千帆問:“你怎麼不吃?”
“正吃著呢。”
“筷子都放下了,吃什麼了?”
“秀色可餐。”
白千帆臉一紅,不理他,埋頭大吃,在外頭飄了那麼久,除了夫君和兒子,綺紅的菜也是她想得緊的一樣,如今終於又吃上了,一如記憶中的味道,好吃得她想哭。
飽餐了一頓,白千帆打了個嗝站起來……呃,扯住了,明明皇帝手上沒帶子了呀,抬眼看過去,帶子那頭不知道什麼時侯拴在皇帝的腰上了。
她又好笑好又氣,“你怎麼還拴腰上了。”
“皇帝金口玉言,說拴腰上就拴腰上。”
“這樣我怎麼走路?”
“我們一起走就行了。”他牽她的手,“想去哪,我陪著你。”
“你就不怕他們以為皇帝瘋了?”
“在他們眼裏,我早就瘋了。”
白千帆說不過他,隻好又坐下來,“知道如玉是千麵人後,你為什麼沒殺她,而是關在這裏?”
皇帝沒料到她突然問這個,說,“你沒有回來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
“現在我回來了,你要殺她們麼?”
“有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在身邊,不覺得可怕麼,她隨時有可能代替你。”
白千帆沉默了,確實挺可怕的,“她們隻是聽命於人,放她們回去吧。”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皇帝說這話的時侯,臉上沒什麼表情,白千帆意識到,他對自己的愛還跟從前一樣,可他的心腸不象從前那樣軟了,當了皇帝的人,倒底不一樣了。
她知道他是對的,可心裏總歸有點不能接收,朝夕相伴的人,說殺就殺,她做不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