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真敗仗?假敗仗?(1 / 2)

趙奎玉一路扛著她,躍過幾棵大樹,像懲罰似的,每每在足尖點在樹枝上的時候用力一蹬,楚夕涵伏在他肩頭也順勢一顫,胃也翻江倒海般難受起來。

她剛才還喝過酒,他現在左右晃來晃去,晃得她頭暈。

就在她一臉視死如歸地準備吐他一身的時候,他竟仿佛感知了一般,快速把她放在地上。

腳剛沾地,楚夕涵立馬彎腰吐起來。

一邊吐一邊腹誹起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好可惜,差一點就可以吐他身上。

髒死他好了!

辛辣的酒再度吐出,楚夕涵垂著頭繼續吐,痛苦得眼淚一個勁在眼眶裏直打轉。

趙奎玉立在一旁,沒有說話,盯著她的眼睛幽深又暗遠。

吐了好一會兒,楚夕涵才感覺不再難受了,從身上掏出一條繡著梅花的手帕擦嘴。

這條手帕是琉朱給她繡的,琉朱知道她不會做女紅,更懶得動手學,就給她繡了好十幾條。這手帕做工精細,繡的又是她喜歡的梅花,她喜愛極了,所以經常隨身帶著。

隻是最近琉朱極少再幫她繡了,每天躲在房裏打同心結,不用想她也知道,琉朱打同心結要送的人除了葉楓還能有誰?

想到此她不禁輕輕一笑,卻聽得身後傳來衣袂摩擦的聲響,她回頭便見趙奎玉已經先走了。

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不能再等一會麼?這麼沒耐性!

楚夕涵在心裏埋怨一句後,隻得快步跟上。

他一路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得有些可怕,楚夕涵不敢靠近他,隻得遠遠跟著,保持著大約一丈的距離。

想著他現在還在生氣,她走得更慢了,低頭聞了聞身上的酒味,不禁皺起眉,尋思著他若問起來該用什麼借口才好。

她低著頭,沒注意到前麵的腳步已經停下了,她就這麼直直往前走,冷不防撞上了男子直挺的後背。

“呀!”這一撞,倒是將糾結於各種不靠譜的理由中的楚夕涵給拉回現實,額頭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叫了一聲。

趙奎玉依舊背對著她,嘲諷一笑。

兩人之間的沉默,逼得楚夕涵躁動難安,極為尷尬,隻得開口打破這種氣氛:“怎麼……不走了?”

趙奎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聲道:“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他?”楚夕涵皺眉,但很快便明白他所指的“他”是蘇平,當下沒做多想,實話實說:“今天才相識的。”

趙奎玉聞言,轉身麵對她,眼睛裏,忽然而來的鄙夷和嘲諷,劇烈地射向楚夕涵:“才相識一天便夜半相會、賞月飲酒……楚夕涵,你可真隨便!”

楚夕涵聽出他話裏的嘲弄之意,本想生氣反駁,卻又想起錦娘的事還得望他相助,若又把他惹怒了反悔怎麼辦?隻好強忍著不發作,索性不解釋。

然而,她的沉默在他看來,隻是默認,默認她對蘇平有意。他可沒忘了,那時他一直在暗處看著他們倆,兩人之間舉止親密,絲毫不避嫌,而她看向蘇平的時候,眼底閃爍著點點星光。

霎時,心口升起濃濃怒意。

他冷聲道:“怎麼,我今晚的出現打擾到你們了?”

楚夕涵抬眼看他,他還知道打擾?偷聽可是侵犯別人的隱私的,不過也是,若非他此番偷聽,怎麼能順利答應救錦娘?

想想她便釋然了,於是揚起笑臉對他耐心解釋著:“沒有。本來也沒什麼事,是我自己要去的,不想還知曉了錦娘的事,你來了也正好。”

楚夕涵相信自己已經努力做到很“狗腿”的樣子,他肯定不會再問,可是某人就偏不,不相信似的依舊緊抓著這件事不放:“我若幫蘇平救了那女人,你不介意?”

蘇平,蘇平,一口一個蘇平……

楚夕涵心上煩亂,好脾氣都磨光了!冷冷回了過去,“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介不介意是我自己的事!”

“你……”單單一個字,他的嗓音低沉,一雙眸子,微微眯起,緊緊盯著她,怒火絲毫不減。

她不過是半夜與蘇平相見,既沒有礙著他,也沒有傷著他,他憑什麼對她這麼怒?

憑什麼?

難道就憑上次他救過她一命的事麼,憑她對他有愧麼?

可是,縱使如此,她也有自由啊!

想到這裏,楚夕涵心頭又澀又怒又痛,再不顧其他,冷笑,“我怎麼?想罵我,將軍您高高在上,何必大半夜來和我浪費時間?”

“你……”又是這個單調的發音。

今晚,他是徹底發了怒,向來風淡雲清的臉上,此刻,臉色鐵青,額角青筋迸出,舉步向她走近。

楚夕涵被他的臉色嚇得不由自主一顫,莫名瑟縮,抬腿便想後退。

男人卻更快,一手拉過她的手臂,彎腰拉過肩上,然後雙手改為禁錮她的雙腿,就這樣,楚夕涵又被他扛在肩上。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她有一瞬的愣神,反應過來便是對他的後背一陣捶打,“放手啊,你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