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楚清風的工作確實輕鬆了許多。
楚清風隻要在每發放食物的現場親自坐鎮,因為他名聲很好,再加上刻意釋放出的殺伐的氣場,才算沒有人敢鬧事。
楚清風則披掛全套的戰甲,手持一把青銅古劍,坐在臨時搭建的粥棚子裏,經常端坐一整卻閉口不言,周身的威嚴有如神臨,叫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楚清風第一次做這幅打扮的時候羽溪還偷偷嘲笑了他,若是戰備的話該帶著槍或是刀才對,若是沒有危險又何必披上重甲?他偏偏帶了死重還沒什麼用的青銅古劍,也不知它的刃口鈍了沒有?
但現實證明,楚清風那一身的神威多半是這重甲古劍加持上去的。羽溪站在楚清風身後,默默感慨這才的做法。
我們的羽溪就像個尾巴一樣,沒什麼特別任務的時候就跟在楚清風身後,端茶倒水,笑得一臉諂媚,同她在士兵們跟前囂張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
此種行徑讓士兵們極度不齒,從此“奸臣”、“人”這兩個詞取代了羽溪的名字。血氣方剛的北燕好男兒們眼裏如何容得下這等敗類,於是沒人拿正眼瞧她。
戰士們受了氣時感慨最多的是:楚溪、楚溪,竟是一點出息也沒有,白瞎了他老子取名時的良苦用心。
羽溪自己倒是樂得自在,對於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樂此不疲,以至於楚清風都有了意見。
“你這樣讓大家都討厭你有什麼意義呢?”楚清風終究是不解地問道。
羽溪嬉笑道:“他們討厭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親戚楚溪。再,你不覺得這樣的偽裝很好玩嗎?真實的體驗了一把別饒生活,就好像自己多活了一輩子似的。”
楚清風無奈,“你哪來這樣多的歪道理?”
“我真是這樣想的,以我自己的身份是不可以做這些粗魯的、愚蠢的事情。但當我是楚溪的時候就可以一點兒腦子都不帶,肆無忌憚地做我想做的事,把我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縛都拋開。”羽溪湊近了,認真的解釋道。
楚清風於是默然,複又一把攬過羽溪的肩膀,將她帶進懷裏。
“哎喲!”羽溪被楚清風身上的甲胄磕痛了,那手勁兒,簡直沒把她當女孩兒看,活是抱兄弟的架勢。
“你其實可以活得真實一些,你本饒性格明明很好,別總是假裝自己是別人,我覺得真誠一些比起完美的偽裝自在。”楚清風輕聲道。
那金沙似的聲音緩緩淌進羽溪耳朵裏,最終停在她心上。
“你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很理想的人。”羽溪道,但沒有敢抬頭看楚清風,她突然有些怕看到那雙澄淨的眼睛。
她會忍不住陷在裏麵,會很想獨占那一份真誠。可碧落草原自由的空,能經曆那麼一回已是畢生的幸運,羽溪怎麼敢奢望自己能永久的擁櫻
羽溪後來迷迷糊糊的意識到:楚清風得一點兒也沒錯,可活得真誠哪有那麼容易,一個人需要多少勇氣才能坦然的將自己的內心刨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