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學生知道拗不過江城名,就隻能應了他的請求。
就這樣,江城名倒黴的見血了……
回到學校,江城名還沒走進職工宿舍,遠遠的就聽到他們宿舍裏傳來了尖銳的吉他聲——
江城名硬著頭皮推開了宿舍的門——
同宿舍的其他三個嗨著的實習生,見江城名突然回來,全愣住了。
其中還有一個抱著吉他站在桌子上正放飛自我呢。
“…………”江城名笑了笑,關起門,拿起臉盆接了一盆溫水,沾濕幹淨的毛巾,一點點地擦拭著胳膊上的傷,他抬頭看了一眼,“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啊……”
能繼續才怪呢!站在桌子上的室友已經坐下了,“你受傷了?”
第二天。
江城名上午本來有課,但一場傾盆大雨突如其來。
窗外的大雨一副要把天下塌了的架勢。
周末的大學校園裏本來應該是生機勃勃的,此時此刻卻沒什麼人影了,個別從外麵回來的,無一例外舉著大傘或者披著雨衣在飛快地奔跑著。
下午四點鍾,天空已然混沌不堪。
江城名一直看著書,另外兩個室友無所事事地打了一下午的撲克牌。
最後一個室友回來了。
他一進宿舍就將手中已經浸濕的書本擺放到書桌上晾著,緊接著開始脫衣服,嘴裏還說著:“我操!外麵的雨簡直了,你們往外看看,都冒泡兒了,我雨傘都他媽被刮飛了!書全濕了,這樣兒怎麼還圖書館啊?又得賠錢!”
那兩個玩兒撲克的室友已經趴到窗台上往外看了,驚歎道:“這雨,厲害了呀!”
沒一會兒,其中有個室友突然說:“哎?你們看那邊兒——是不是有個人在那蹲著呢?”
“嘿!還真有!這麼大的雨她要幹什麼啊!”
“哪院兒的學生?你們來看看,認識不?”
江城名合上了書,走了過去,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哪兒啊?!”
在他們職工宿舍樓門前的大楊樹下,確實有個人影兒的縮成小小的一團兒,因為雨實在太大了,他們看不清那人是蹲著還是坐著。
江城名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了一會兒。
等到他終於意識到那是誰的時候——
他拿起雨傘轉身衝出宿舍的大門。
“江教授!江教授!外麵雨好大啊,你去哪兒!”
室友們對著空蕩蕩的門大叫著。
江城名跑到宿舍樓的門口撐起雨傘,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棵大楊樹。
確實如他的同學們所說,大雨滂沱,地麵上嘩嘩地流著水,雨點兒落在水麵上濺起一層又一層的水泡兒。
江城名站定在那人麵前——那人顯然是被大雨淋的有點兒意識模糊了,竟然來人了都沒感覺——他慢慢地蹲了下去,用大大的雨傘遮擋住兩個人的身體。
那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一看到江城名的臉,嘴角抽搐著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記得你今兒有課的,所以才在這兒等你,沒想到下這麼大的雨,不過你還是出來了嘛~”
江城名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來幹什麼?這麼大的雨,你連個傘都不打就蹲這兒!”
“早晨沒下雨的~”那人從懷裏掏出一袋子東西,遞到江城名的手上,“我是來給你送藥的……聽說你胳膊受傷了,好像還挺嚴重的,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江城名冷冷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大大的雨傘在滂沱大雨的世界中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但足以為他們創造出一方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見江城名遲遲沒有動作,顏兮兮等不及了,直接伸出手打開江城名手中的小袋子,拿出一管寫滿日文的藥物,然後拉過江城名受傷的左胳膊——雖然受傷的麵積有點大,但傷勢並不重,僅僅是擦破了皮而已,此時此刻已經半結痂了。
顏兮兮一看到江城名受傷的胳膊,臉上立刻露出又糾結又心疼的表情,飽含憐惜之情地輕聲問:“疼不疼?”
江城名:“…………”
他沒說話。
顏兮兮抬起眼睛看了江城名一眼,原本自然上挑的嘴角已經朝下彎了一個巨大的弧度,他擰開了手中的那管兒藥物,微微顫抖著指尖,一點一點地將藥物擠到了江城名的傷口上,並用嘴巴貼近傷口小心吹著氣。
江城名意味深長地注視著顏兮兮的側臉。
所有的受傷處都塗上了藥物後,顏兮兮將那管兒藥放回了江城名手中的袋子裏,囑咐道:“不能沾水,不能沾水的!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你一定要注意!不然胳膊上留下疤痕就慘了。”
江城名哼笑了一聲,“我一個胳膊留不留疤有什麼關係?”
顏兮兮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有關係!”
江城名一下子高揚起眉梢。
“…………總之就是有關係。”顏兮兮拉著江城名的手準備站起來,卻因為在大雨被淋的太久,站起來的過程中頭暈目眩,腳下一滑,根本站不穩——江城名立刻反拉住顏兮兮的胳膊,並將她扶好。
顏兮兮眯起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腦筋才清醒過來,她依依不舍地看了江城名一眼,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我走了,你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