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職工宿舍,那也是很像大學宿舍。
兩個成年人睡一張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件勉強之極的事。
為了壓榨僅有的一點有效空間,江城名隻好讓手臂從顏兮兮的脖頸下穿過,讓對方枕在自己的臂彎上,再輕輕地彎了起來——小臂正好抵在了牆壁上。
而江城名的另一隻胳膊受了傷,不敢太用力,就緩緩地搭在了顏兮兮的腰肢上。
顏兮兮的整個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江城名從後麵給抱進了懷裏。
“…………”
顏兮兮的心髒“撲騰撲騰”瘋狂跳動起來。
緊張。
她太緊張了!
前所有為的!
這還不算完。
江城名還抱著顏兮兮往牆的方向用力頂了好幾下……
床都止不住地晃悠了起來——
直到顏兮兮與棉被、棉被與牆壁之間已經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縫隙,床靜止了下來。
顏兮兮快要不能呼吸了!
江城名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顏兮兮:“…………”
原諒她現在滿腦子的少丨兒丨不丨宜……
主要是她想江城名已經想了半年了,結果半年抗丨戰打下來,別說戰局沒有得到任何的進展,反而更加一敗塗地。
鬼知道看到江城名和b大校花李茉在舞台上那麼“般配”,她回去有多麼難熬。
昨天晚上,她睜開眼睛是江城名,閉上眼睛是江城名。
耳邊回蕩的都是他笛子的聲音,時不時還穿插著李茉的二胡之聲……
半年來,她每日每夜的想著他。
然後毫無預兆的,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竟然實現了?!
江城名就在她的身後……
他們如此的親密無間……
他和她的距離為0!!!
顏兮兮:~(///w///)~
老師說的果然沒錯,有誌者事竟成!
且不管他為什麼宿舍裏明明有兩張床,他卻要和她擠一張,就讓她先享受一下他溫暖的懷抱吧!
江城名當然不知道躺在他懷中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顏兮兮那曲曲折折的心理活動,他幾乎是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江城名依然是被生物鍾叫醒的。
宿舍裏已經鋪滿了晨光,看來昨日的大雨已經停歇了。
江城名想伸展一下手臂都稍微有些費勁……
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他,兩個成年人擠這樣一個小床是違背科學原理的……
肌肉太過於緊繃了!
估計顏兮兮也好不到哪裏去……
江城名用手肘稍微撐起一點兒上身——顏兮兮的整張臉都貼在了江城名的手臂上,一邊粗重急促的呼吸,一邊難耐地“哼唧”著。
“…………”
江城名輕輕地扒了顏兮兮一下。
隻是這一下,江城名的眉頭瞬間皺到了一起!
他用手背貼了下顏兮兮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江城名看著半昏半迷的顏兮兮,眉頭皺得更緊了。
果然他就不應該覺得一杯普普通通的板藍根,能抵製住淋了那麼一場大雨對身體的損傷。
顏兮兮還在吭哧吭哧地睡著。
江城名不想打擾顏兮兮,就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先找來了體溫計,確定燒到了多少度才好做接下來的措施——
將體溫計做了簡單的消毒後,江城名坐回床上,甩了甩體溫計,然後按到了顏兮兮的嘴唇上——她的唇瓣是那麼的柔軟,他稍微分了一秒鍾的神,就繼續撬開了對方的嘴唇,卻怎麼都撬不開禁閉的齒間。
江城名用壓至最低的聲音:“張嘴。”
顏兮兮用鼻子難受地喘著氣,就是不張嘴。
“…………”江城名看了顏兮兮好幾秒,將自己的嘴唇貼到更近了——大概就差那麼一厘米就直接親到顏兮兮的耳朵了——他的聲音放得更輕柔,哄著她,“來,兮兮,乖,張嘴——”
顏兮兮似乎還有點兒意識,身體微微一激靈,聽話地慢慢張開了嘴巴。
江城名快速地將手中的體溫計插丨進顏兮兮的口腔裏。
為了防止顏兮兮萬一含不住,體溫計直接插丨到喉嚨裏,江城名還讓顏兮兮翻了個身側躺著。
在顏兮兮量體溫的時候,江城名找來了退燒藥和消炎藥。
幾分鍾過去,江城名從顏兮兮的嘴巴中抽出體溫計一看——40.1°
這還真是高燒啊……
江城名倒了幾片藥,倒了點溫水,扶起顏兮兮喂給她吃。
顏兮兮的意識已經比量體溫計的時候蘇醒了不少,所以沒怎麼費勁就把藥吃下去了。
但這麼高的燒,吃藥基本上是杯水車薪。
這個時候與江城名同住的學生回來取書,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看到江城名在收拾藥物,就趴在門邊輕聲問:“怎麼了?江教授?你病了嗎?”
江城名一邊收拾一邊說:“不是我,是兮兮,她發燒了。”
“…………”
那個學生的唇角抽了抽,這聲“兮兮”叫的可真親熱。
“多少度啊?”
江城名輕描淡寫地說:“40。”
那學生一愣,“有點高啊,雨還下著沒?”剛問完他就看到窗外放晴的天,“雨停了,先送她去校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