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自己這些話不太具有服力,許桑榆用讀課文的語氣道:“啊,就算是末世來臨了,也還是好人多啊。”
男人:……
我信你個鬼。
你欺負我瞎?
許桑榆其實隻是不願意讓他擔心而已,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還讓他擔心什麼?自己已經打贏了,又要浪費口舌來解釋自己是怎麼一挑五的,太麻煩了。
她繼續道:“雖然他們很熱情,但我們還是自己上路稍微好一點,如果雨繼續下的話,再往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個避雨的地方,雨好像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呢。”
許桑榆默默的轉移了話題,她翻了個創可貼出來,往臉上的傷口一貼,就沒有再管了,踩著油門就把車飆出去了。
男人沉默了,許久沒再話。
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許桑榆這樣子的女人,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是見過各式各樣的女人的,漂亮嫵媚,主動貼上來那種,假裝清純,骨子裏全是算計那種,骨子裏陰冷狠毒,表麵上卻總是笑眯眯的那種。
至於真正單純的女孩子……
別女孩子了,就算是男人,太過單純在末世了也是活不下去的。
但是那種單純到了讓人覺得愚蠢的女孩子偶爾也是能夠見到的,就是比較少見。
至於許桑榆。
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歸類,隻能把她全做奇怪的女人。
他身體的異變還沒有結束,腦子裏總是昏昏沉沉的,有時候還會脹脹的,疼得讓人煩躁。
所以更多的時間裏,他更願意安靜的躺在那裏,感受著身體當中那一點點的變化。
偶爾也會產生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但這個念頭過後又會有些厭倦。
鮮血的顏色並不好看,尤其是看多了以後。
許桑榆話不是很多,但偶爾也會主動跟他講兩句,他以為自己會覺得很煩躁,但並不,不清是為什麼,但是許桑榆偶爾低聲詢問他的身體狀況的時候,他比自己想象當中安然很多。
大概是……許桑榆總給他一種自己還活著的感覺吧。
兩個人在雨夜當中行駛了許久,最後隨便找了個能夠避雨的地方,許桑榆清理掉了房子裏的喪屍,下雨的夜晚還有點冷,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個男人臉色有點差。
就拿消防斧把臥室門給劈了,劈成一塊一塊的木頭,點了一堆火。
順便還能煮點東西吃。
吃飯的時候倆人都沒話,許桑榆一邊喝著熱乎乎的湯,一邊觀察地圖,明就能到一個基地裏了。
她印象裏,這個基地雖然不是很大,但基地的負責人是附近一個很有名望的學校的校長,雖然已經60多歲了,但是老當益壯,在末世來臨之後,帶著附近的一些幸存者們建立了一個的基地。
後來因為這個基地的位置不錯,名聲又好,逐漸有不少人投奔過來,最後也形成了一定的規模。
許桑榆之所以選擇這個基地,最重要的就是看中這個基地規則鮮明,基地負責人對於基地的把控很強,是少有的規模不大,管理又好,一點也不混亂的那種基地。
就算是老弱病殘,隻要每幹點活,也能賺份口糧,總歸是餓不死的。
很適合她帶著的這個男人。
誰讓他又瘦又瞎。
而且那個基地的負責人,也就是老校長,他的二兒子就是個醫生,大兒子又是警察,他的兩個兒子在這個基地的建立過程當中是出了不少力的。
許桑榆準備明一早,就把他送去這個基地,給他找個醫生看看病,再給他留下一點食物,起碼足夠他吃幾,剩下的……她就管不了了。
許桑榆覺得自己是仁至義盡了,安置好這個男人之後,也可以放心的去找自己的朋友了。
她喝完蔬菜湯,心滿意足。
雖然這蔬菜湯是用幹蔬菜包,加上方便麵調料燉出來的,但是在這種冰冷的雨夜,能有一碗湯喝,能填滿肚子,就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早點睡吧。”她鋪好床鋪,叮囑完了那個男人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這個房間裏是有兩張床的,顯然曾經住著一家三口,孩子剛剛到獨立睡一張床的年紀,於是在房間裏安置了一張單獨的床。
她不擔心瞎子偷看,但是……她到時候一翻身,就能看到隔壁床上的男人。
漂亮,柔弱,沒穿衣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