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漢子,麵龐粗糲,續著短須,隻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倒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比胖虎子比例還誇張的大胖子盯著他一直看,從他身邊經過時,還故意很凶的瞪了他幾眼。
隻是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切了一聲,沒趣地轉過頭去。
“大哥!”在從李文豪身邊過去後,隊伍中的一人突然加快腳步,追上前麵領頭的那人:“那子,好像是李武的兒子。”
“嗯?是嗎?”領頭的隻是應了一聲,便沒再話。
“李武的兒子呀!”那人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生怕他大哥聽不清,還特意大了些聲音。
“我知道,所以怎麼了?有話直。”
“哎呀,你起開!我來。”一膀子把那人拱到一旁去,那胖子擠到短須男子身旁,嘿嘿一笑:“李武不是一直欠著咱們錢不還嗎,咱把他兒子帶走,還怕他不給錢?”
“啪!”
“啪!”
兩聲脆響!在嚎叫的北風中都十分刺耳。
胖子和那個人各自捂著一邊臉頰,看著短須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挨打。
“憨子,麻杆兒,你們倆是不是瘋了?都豬葷油蒙了心了?綁票?那李武要是不還錢是不是還要撕票?”指著二人的鼻子,短須男子破口大罵。
一見老大發了火,沒人再敢話,一時間便隻剩下了呼嘯的寒風和劈啪作響的火把。
“我不知道那是李武他兒子?我問你,就算你綁了他兒子,他要是不還賬,你怎麼辦?剁個胳膊?殺了?還是喂狗?”
“沒,沒有”胖子耷拉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肚子,喏啜著回答。
“那怎麼辦?”
“放,放了唄”
“算你還沒傻透。”用力地瞪了他一眼,短須男子沒好氣地道:“趕緊走,死冷寒的,我還等著回去喝點酒熱乎熱乎呢。”
“我跟你們了八百遍了,我們是有目標,有方向,正規的合理放貸,不是黑高利貸,還綁人兒子,虧你倆的出來,腦子都讓土鬼啃了吧。”
忙不迭地跟上,胖子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那咱們每次出去要賬還這麼多人一起去幹嘛?”
“氣勢,氣勢你懂不懂?我們不搞髒的,但手段該用還是要用的。”
“那就讓姓李的這麼拖著?”
“他不給錢,我有辦法?”
胖子滿臉的苦澀:“兄弟們這年可咋過呀?”
“少廢話,我還沒死呢,能餓死你們呀?”短須男子沒好氣的回答道。
“該不,跟著老大,早晚都得餓死。”隊伍最後麵,不知是誰聲嘀咕了一句。
“放你娘的屁,你真以為我聽不出來,別逼我在這揍你啊。”短須男子怒罵:“這不是剛幹,沒經驗,年後我領你們上城裏取取經去。年前就先這麼地吧,等會兒都別回了,直接上我那喝酒去,我請客。”
“得嘞,那感情不錯。”
看著已經相去甚遠的那些人,風中還不斷地吹來隻字片語,李文豪搓搓手捂了捂凍的發麻的耳朵。
又是要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