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錢?你出錢有什麼用,就算他參加了初醒,成戰的幾率多低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他真有成戰的賦,後續在戰鬥學院上學的錢,誰出?我出?還是你出?”
老人正想吼一嗓子,李武又道:“可千萬別你出,您老人家可出不起這個錢。”
“戰鬥學院可不是普通人待的地方,那裏每一的生活都是在燒錢,就你那點微薄的村子補貼的工資,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扣了初醒就沒剩什麼了吧?”
老人麵色暗沉,卻沒有反駁,李武的沒錯,就他一個鄉村教師,這些年攢下的這點可憐巴巴的補貼工資,給李文豪交完初醒的費用,基本也剩不下什麼了。
“你知道在戰鬥學院是個什麼程度的開銷嗎?”李武繼續追問道。
老人閉著嘴不話,麵色鐵青。
李武不再譏諷他,而是低聲道:“就初醒的那點錢,哪怕放在最次一等的戰鬥學院內部,換算成學院內部的積分,都待不到一個月!”
老人麵沉如水,他聽過戰爭學院的消費都很高昂,但李武的也沒錯:他確實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但就算是這樣,老人還是不想放棄,因為他今來的目的就是這個,而來家訪送東西其實隻是順帶的事情。
送東西什麼時候都行,但初醒,一輩子就這一次……
老人想到這,心裏更堅定幾分,雙手撐著桌麵,湊到李武麵前道:“李武,我知道你們父子二人這麼多年來生活很不容易,你愛人走得早……”
“住口!”本還沉寂的坐在椅子上的李武,突然暴怒,大吼一聲,目綻精光,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本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起身間,竟如同鼾睡的巨獸睜眼一般,帶著一股莫名氣勢。
一股無形的波動在男人身邊炸開,飛速擴散,但在朝麵前迸發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下後,在老人身前不足指餘寬的地方飛快的消弭於無形。
老人麵色如常,根本沒感覺到有什麼異常,隻是覺得剛才好像突然起了一陣邪風,吹的他滿頭須發胡亂飛舞。
再定下來時,卻發現李武已經重新坐了下去,但卻是坐在了原本李文豪坐的位置上,而在他原來的位置,已經沒了椅子的蹤影……
椅子呢?
隻是短短的一瞬,老人便選擇性的忽視了這個問題,椅子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為了找椅子來的。
“不許再提我老婆!”李武麵色冰冷地道。
“我……不提便是!”本還想梗著脖子繼續的老人,被李武突然間變得冰寒的眼神一瞥,便把話咽了回去。
“爸,先生,怎麼了?”李文豪“砰”的一聲推開門跑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半截扯碎的對聯。
剛他在外麵踩著東西正貼對聯呢,就聽屋子裏麵李武吼了一聲,嚇得李文豪也顧不上那已經粘了半截的對聯,就跑了進來,生怕二人再一個談不攏打起來。
“回屋去!”李武冷聲道。
“可是……”
“聽不懂?”這次,重新變得和往日裏一樣冰冷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咕嚕!
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李文豪舉起手中的半截對聯,示意了下。
老先生開口道:“回屋去吧,我到時候再寫一幅。”
話間,老人沒看李文豪,而李文豪也沒敢再話,隻能快步地朝屋裏走去。
呼~
李文豪進屋後,李武突然長出了一口氣,本就被酒精浸透的有些脫相的臉微不可查地白了幾分。
老先生深吸一口氣,趁著這段時間重新整理了下剛才被李武突然打斷的思路,複而道:“李武,我知道你們父子這些年過得不好受,但我問你,難道你就打算這麼一輩子渾渾噩噩下去了?當年你們一家三口來了村子裏,就是我跟著村長他們給你們一家三口安排住處,當時你…愛人身體就不好,雖然那時候你眉眼間總是一股散不去的鬱氣,當起碼還年輕,肯幹。但你看看你現在呢?”
雖然不想聽這個糟老頭子在耳邊墨跡,但當了一輩子教書先生的老人,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帶跑了他的思路,引得他也不禁得開始跟著思考起來:我現在……?
眼看著李武陷入思考,老人也終於漸漸地掌握了主動權,於是繼續開口道:“日子還要過下去,就算你…不在了,但至少也要想想你的兒子啊!”
“雖然作為一個老師,我並沒資格去批評你,我同樣的也對文豪關心不夠,我甚至從不清楚在他身上發生過這麼多不公平的事。”
“不公平的事?”李武麵露疑惑。
“李文豪,在學堂裏,總是會被一些同學欺負,慚愧的是我作為老師居然一直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關係不好。我以為文豪可以憑借自己處理好這些,卻不曾想情況已經惡劣到現在這個情況。我教了半輩子的書,愧為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