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學堂以內都是我作為老師的失職,那學堂以外的呢?為什麼在這麼冷的,李文豪一直都穿著那麼單薄的衣服,這裏可是龍騰的最邊,北江的最北啊!北江的冬是能吹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一個才1歲的孩子,臉上和手上都皴裂破口,耳朵凍傷,大冬的,連頂帽子都沒有,而你,李武,你還在這裏喝大酒,和我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為了一瓶酒斤斤計較,為了你的爛酒錢選擇忽視李文豪的未來。
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而你卻還在這裏沉醉,沉迷於過去的美夢,沉醉在你愛人的離去陰影裏,那就隻是你的愛人,就不是李文豪的媽媽了嗎?”
“哐哐!”
老人越越氣,雙拳不自禁的砸在桌子上。
“窮而有誌,學不自滿!李文豪的成績在班裏名列前茅,卻不自傲,在學不自滿這一點上他做的連我都挑不出毛病。但在窮而有誌這一點上,我相信他肯定已經跟你了,他為什麼會選擇成戰?因為什麼?因為窮,全都是因為窮!但他卻他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埋怨過你這個當父親的,相反的是一直在維護你和他的母親,你的愛人,那為什麼當他不願安於困境,選擇了自己未來的路的時候,你要阻攔他?
李武,不要讓你的悲劇在你兒子的身上重演了。”
李武呆愣著坐在椅子上,雙目直勾勾地看著老人。
老人長歎一聲:“你有多久…沒有看過你兒子了?”
你有多久…沒有看過你兒子了?
劈啪!
如驚雷決然掠過心頭。
李武按住腦袋,隱隱有些作痛。
上次關心李文豪是多久以前了?秋?夏?春?
還是去年冬?
又或是前年冬?
他已經想不起了,但腦海裏曾經被酒精蒙蔽的記憶卻都如海水一般翻湧上來:
李文豪似乎從很久很久,久到都不知道多久以前,身上,臉上,胳膊上總會有或青或紫的傷痕。
這些他沒跟自己過。
而自己隻是在每喝大酒,無視他!
秋,李文豪早早地不亮就起床去上山砍幹柴,屯在家裏過冬,折騰完了,拖著疲憊的身子再走好幾裏路去學堂,而自己隻是不止一次的坐在飯桌上,吃著他提前做好的粥,卻從沒關心過他有沒有吃好,從沒在意過他疲憊的身體,疲憊的眼神。
晚上,自己一個喝了一大酒,迷迷糊糊酣睡了一的人還要他回來做飯給自己吃,吃完自己繼續回去睡覺,而他卻還要收拾碗筷,處理功課,然後回到他的屋裏,躺在床上,處理同學留下的傷口和工作後疲勞的身體。
為什麼自己卻從沒去關照過他,心中更還隱隱地有一些……不爽快……
或許,曾經的自己還會辱罵,訓斥他,讓他不要吵自己睡覺吧!
這些,自己是幹的出來的,但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是假酒喝壞了腦子嗎?
李武痛苦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雙拳敲著腦袋,“砰砰”作響!
為什麼,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武緊咬著牙關,如同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舔舐傷口一樣,低聲嗚咽著:老婆,明明答應過你會照顧好文豪的……
我還…真是一個混賬啊……
“給他一個機會吧!”一個蒼老中帶著幾許悲涼的聲音緩緩道。
李武從指縫間抬起頭,呆呆地看著麵前滄桑衰老的老人。
“倒底為什麼?”李武嘶啞著嗓子問道:“這些本跟你沒有關係,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為什麼要承擔這些?”
“為什麼?”老人苦笑著搖搖頭,開口道:“十二歲覺醒那年,我沒查出有相應的賦,後來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遊遍了龍騰。再後來,就一直在村子裏教書。
十幾年前,為了參加一次國慶聖典,就在這北江更南的地方,龍騰的中心,我在酒館碰到了一個人,當時我也這樣問過他類似的問題,而那個人告訴我,是為了更好的明,是為了不讓下一代過跟自己一樣的明。
我不是戰鬥的那塊料,更不了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強大的人在為了我們這些普通人戰鬥著,但這並不妨礙我尊敬每一個為了明而戰的戰鬥者們!
而那個人,後來聽被派去北江的更北,國門之外的戰爭之地,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再之後,帝國上下就沒了他的消息。
那個人,跟你父子一樣,姓李,名字裏甚至也帶著一個武字,隻不過他是三字名。。
他就是上一代的領軍人物,帝國之劍的繼承人,被譽為最有可能達到傳中那三位的境界的人,人族數百年來最才的一位。
李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