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爺返校知學霸不少(1 / 3)

正式開學那天,學校可謂人山人海,比肩接踵。一回生二回熟,在茫茫人海中若歆還是找到了前去報名的路。依舊是二班,和初中一樣,班主任是劉老師。兄弟班一班的班主任終於旅遊回來了,他教數學。這就是學校高一的兩個實驗班,也叫尖子班。

班裏的同學若歆基本認識了,宿舍變了,他們搬進了前麵一棟紅磚樓。六人間,一個八個格子的櫃子。宿舍裏隻來了吳飛、陳建學、孫濤。陳建學說道,他們團的人大都會去別的學校。開會時班裏也就是一半多幾個而已。老師講了些安穩軍心的話大家就散了。兩個實驗班都是冷冷清清的,像一瓶沒裝滿的水瓶一晃一晃的。倒是平行班熱鬧得厲害。等到下午,宿舍又來了一個,隻說是來了,似乎沒有留下的意思。到了晚上宿舍很自覺地開起了臥談會。

“我們團的好幾個都考去八一中學了。”

“我們團也有幾個去那了,還有去市一中的。”

若歆覺得奇怪,自己團真的不一樣,莫非是自己團的人目光短淺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吧!

“前幾天,咱們學校的領導還有那個一中的領導都去我同學那兒了,都吵起來了。”

“我那也是啊,校長去了我家兩回呢。”

若歆倒沒有這個待遇,待在家裏平靜得很。

“烏一中的那校長也是個女的,比這學校的校長個子還高,當即還把這學校羞辱了一番。”若歆總是說“咱學校”的,聽他說“這學校”似乎也有走的意思。

“這學校很爛嗎?”一直沒有開口的若歆終於說話了。

“我們那人不看好。”吳飛說。

學校為了挽留高分不惜代價一免再免一資再資,可情況不容樂觀。到了第二天依舊不見有新同學來報名,倒是零零散散走了四五個。可能學校補助的錢已經升到不能再升的地步了!第一名都去了清華附中,學校仿佛哭泣了,一塌糊塗。

上午時候,馬翔來到吳飛這,講了幾個笑話,笑得宿舍人前仰後合。後來的蔡同學乜視後去了別的宿舍,這可能加重了他離去的決心。到了下午,翔子也要走了,他去烏一中。是吳飛和若歆送的他,走時他還給若歆手裏塞了張紙條。汽車漸漸開動,他就漸漸的走遠。那紙條若歆隻看了一眼,覺得更加黃。翔子的身影漸漸消失了,那上午的幾個笑話倒成了遺言似的,沒了著落。一晃眼,若歆仿佛看見翔子拉著他那輛黃袍車,滿載一車的黃遠遠離去,隻身投入一片汪洋,那黃也就漸漸散開了,又在那個世界裏肆意的擴散;仿佛被扼殺了,黃消失了。他就這麼帶著未知去了烏一中。蔡同學幾時不見的若歆不曉得,像從沒有來過一樣,忽地又少了一個。

到了第三日,學校像個泄了沙的沙袋空虛起來。花壇裏的魯迅先生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學生一個一個地遠離而去,從他身旁經過就像沒見過一樣。魯迅依舊彷徨地吸著煙。

學校眼睜睜地看著人才遊走,那般無奈像極了“天下無賊”裏的葛優,“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沙子溜走了,但學校是不能鬆散的,像太平天國裏失去了重要領袖後提拔李秀成陳化成這樣的新人一樣把508分以上的學生都送進了實驗班,沙袋逐漸充實起來。

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樣,願留的一直都在,想走的拉也拉不回。都是一個起跑線上的人,那些走掉的學生可能更前一些,就這樣走向了不同的城市,開始了不一樣的征程。還能比較的可能就是三年後的那一場大戰了吧!

新來的就叫他們新秀吧。這幫新秀裏竟然有很多夕平鎮的,若歆很納悶,自己團的人看來在各個分數段都有相當壯大的隊伍。若歆已不是倒數第一了,他有一種跳躍的感覺。仿佛做了常年的奴隸終於有人替代了,又仿佛自己腳下有了東西踩,空氣都清新了。感覺到清新的還有這幫新秀。他們在平行班隻呆了兩天便猝不及防的進了尖子班,興奮異常。就像小時候剛佩戴紅領巾時,幼小的心靈久久不能平靜。活躍的新秀實在太活躍了,老生就不爽了,以為是這幫差生撿了便宜。新秀們倒不在乎老生們的眼神,仿佛是“吉人自有天相”,就要與老生地位平齊。一個冷冷清清的班就這麼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