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也覺得這兩姐妹性子大有不同,但願晴悅能溫柔些,可別像晴柔那般,總給她惹是非。
太夫人這會子就開始盼著她快快長大,左右皇上還有那麼多的皇子,將來有適齡的就許配一個,成為皇家兒媳,也算全了她的心願。
在此用罷午膳,見太夫人有些困乏,瑜真適時告退,鳶兒特地送她出去,垮門檻兒時扶了她一把,瑜真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塞進了她手裏,當即會意,也沒多問,淡然笑著,直至回到自己房中,才打開來看,但見小紙條上寫著幾句話,大意是說:
主子看不慣春淩,打算下手,奴婢不方便傳話,還請九夫人給她提個醒,讓她千萬當心。
鳶兒是個軟心腸,不讚同太夫人的作為,又不敢違抗主子,隻好用這種方法來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瑜真也挺喜歡春淩那丫頭,曉得此事,自然要幫她一把,隻是這提醒似乎有些蒼白無力,畢竟誰也不曉得太夫人會如何,在何時,用怎樣的方式去加害春淩,沒有預料,也就不好防備。思來想去,瑜真決定讓小閣過去一趟,
左右兩人最近來往密切,她去看望春淩,旁人也不會懷疑什麼。得令的小閣抽空去尋她,與她說起此事,春淩聞言,頓感心涼,至今不明白太夫人為何總是挑她的毛病,
“我一沒勾引少爺,二沒挑撥離間,也沒吵著要做妾,本本分分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太夫人怎麼就容不下我呢?”
“倘若奎林少爺不怎麼在乎你,也許太夫人就不會當回事,偏偏你得寵,奎林什麼都聽你的,太夫人才會將你視作眼中釘,處處針對你。不管你做什麼,她都看不慣,解釋也沒用,你隻能提防著。“
奎林走之前也提醒過她,小心太夫人,當時她也沒在意,隻當奎林太過謹慎,如今連小閣都這麼說,春淩不得不防備了。
這樣小心翼翼的日子過得實在心累,連用個飯喝個茶都不得安心,總想著會不會像四夫人那般被下毒。
然而誠惶誠恐的等了幾日,也沒見動靜,春淩隻覺這日子過得太辛苦,但又不敢寫信跟奎林說,不希望他分心,隻能繼續戰戰兢兢地的度日。
這天她又收到奎林的來信,本想請小閣過來幫念,又怕奎林寫一些羞與外人言的話,念出來會尷尬,便先拆開信來看,才發現信上寫的不是字,而是一幅畫,繪著她的畫像,如此神似,盡顯她平日裏愛低眉的情態。
珍視的春淩盯著瞧了許久,這才將其收好,擱置起來。許是打胎傷身,最近的她總是覺淺,很容易驚醒,大夫囑咐她在屋內燃些寧神的香,有助於入眠,試了幾日,似乎還真有些用處,譬如今晚,才躺下沒多久,她就感覺昏昏欲睡……
這一日天未亮,薄霧起,傅恒照例去上朝,剛出昭華院,就見那邊有人來去匆匆,似乎押著兩個人,看身影竟有些像亦武,傅恒疑惑蹙眉,海豐見狀,即刻會意,上前抓住一個小廝詢問狀況。
那小廝不敢隱瞞,小聲道:“有人撞見亦武和春淩偷,情呢!正押著到太夫人那兒受審。”道罷匆匆離開。
聞聽稟報,傅恒頓感蹊蹺,“亦武不是沒分寸之人,不可能做出這種喪德敗行之事!”然而他趕著入宮,不得耽擱,隻能派人回屋囑咐瑜真去那邊瞧瞧。
此時的瑜真仍在睡夢中,回回傅恒早起都十分小心,動作輕柔,不願打擾她的美夢,這會子迫不得已,才讓人將她喚醒。
迷糊睜眼,正打著哈欠的瑜真聽著繡竹的轉述,瞬間清醒,忙坐起身來,“春淩和亦武?怎麼可能呢?”
繡竹也不清楚,沒法解惑,“奴婢是聽一個小廝來報的信,九爺忙著上朝,沒空過問,叮囑夫人走一遭。”
亦武是昭華院的護衛,他出事,瑜真自然得管,也不顧天亮與否,迅速起身穿衣,盡快梳洗,略施粉黛,讓人盤了個最簡單的包頭,挽了支福鹿銜珠簪,便匆匆趕往德輝院。
剛到門口便見春淩和亦武皆跪在屋內,接受太夫人的審問,“有丫頭說,你和亦武早有私情,時常幽會,可有此事?”
“沒有!”發髻淩亂的春淩啼哭著辯訴,“這是誣陷,奴婢和亦武隻是老鄉,平日裏無甚來往,何談私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