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回 被抓(1 / 2)

奎林走後,太夫人由丫鬟攙扶著自床上坐起,半倚在軟枕上琢磨道:“這孩子,昨兒個還凶神惡煞,好似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還以為他又要鬧脾氣,怎的今日突然改了態度,還肯來道歉?”

打開香爐頂蓋的鳶兒正在清理香灰,聞言笑接口,“是春淩在旁勸解呢!方才奴婢送少爺出去時,聽他說起春淩勸他不要和您置氣,要懂得體諒您的好意,他才開始反省自己。

奴婢覺著春淩是個好丫頭,並沒有拿這事兒做文章,哭訴自己有多慘,要他做主還是怎樣,反過來好言勸他與家人和睦相處,實在難得。“

本是勸和的話,太夫人聽著竟覺不舒坦,仍能挑出毛病來,“我跟孫子之間的矛盾還需要一個外人來勸和,倘若不是她在中間說好話,奎林依舊記恨我麼?這個女人竟有這麼大本事,她說什麼奎林都聽,往後豈不是要翻天?”

說白了太夫人就是不喜歡她,不論春淩做什麼,太夫人都看不慣,總能挑出錯處來,原本想為春淩說好話的鳶兒也不敢吭聲了,隻怕越說越惹太夫人討厭春淩。

那日正和太夫人商議小籬的婚事時,春淩突然暈倒,此事就此擱置,過了半月,太夫人才又想起,派人請瑜真過來繼續商議,“你說的那兩個,我都打聽過了,你先說說你的意思,看咱們婆媳倆是否能想到一處去。”

也不曉得太夫人鍾意的是誰,瑜真猜不到,便先說出自己的見解,“鄂弼的兒子,春和見過,說是有些沉默寡言,不如來保的兒子談吐大方,但他勝在姐姐嫁給了五阿哥,這是皇親,若是小籬嫁給他,日後對咱們家也有好處。但這個孩子本身不一定能成大器,酷愛詩文,不喜官場,鄂弼對他也很無奈。

來保的孩子不一般,有將帥之風,想來日後會有一番作風,但也說不好,隻是猜測。兩廂比較的話,小籬嫁給鄂弼之子最為穩妥。“

點了點頭,太夫人的麵上滿是讚許,“跟我想得一樣,我選的也是鄂弼的兒子。”

但這隻是兩人的意思,尚未派媒人去說,不曉得鄂弼是否同意,瑜真尚有憂慮,“當初鄂弼看中白茶,想納之為妾,奈何白茶心屬韓照,此事也就沒成。“

說來太夫人還歎這丫頭太傻,“那是她沒眼光啊!若是當年做了鄂弼的妾室,如今五阿哥便是她的女婿,也跟著沾光不是?”

這也隻是她的想法,也許白茶並不在乎這些虛名呢?跟了鄂弼又如何?五阿哥還能敬重自己嶽丈的妾室麼?即便做了妾室,鄂弼仍舊還會再續弦,少不了又是妻妾之爭,豈不心累?還不如跟著韓照,備受夫君寵愛,做個幸福的小女人,日子一樣過得有滋有味。

這些都是小事,跟太夫人爭論也沒意義,由著她抱怨幾句,她聽著便是,唯一擔憂的,就是怕鄂弼心裏不舒坦,為那件事而拒絕這樁姻親。

太夫人隻道無妨,“幾年前的事,他還能記到現在?再者說,他的女兒能嫁給五阿哥,還不是因為晴柔退婚,否則怎會輪到他?他該感激咱們才是。且他和恒兒一直關係不錯,恒兒的官職可比他高得多,小籬又是恒兒的侄女,多少人等著和當朝首輔攀親戚呢!鄂弼是個識時務的,自然會答應。“

太夫人的分析也有幾分道理,瑜真也就不瞎猜,等著太夫人派個媒人去探探口風,便知結果。

她選的人太夫人也滿意,這考驗應該算是過了,為著大局,她們不顧小籬的意願,直接為她安排婚事,想來也是淒慘,但當年的瑜真何嚐不是一樣,不能掌控自己的婚事,大戶人家的姑娘更加身不由己,同情沒用,這是命運,無可更改。是悲是喜,但看小籬的造化。

論罷此事,嬤嬤才將福康安和晴悅抱過來,太夫人想抱小孫子,奈何福康安不讓抱,直賴在母親懷中不起來,無奈的太夫人隻好順手接過晴悅抱哄著,滿月的孩子越長越漂亮,慢慢的太夫人也開始喜歡了,

“阿瑪英俊,額娘又是個大美人兒,生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般,瞧著彎眉大眼,真是漂亮極了!”

嬤嬤也在旁奉承道:“二姑娘可乖了,不怎麼哭鬧,喂飽便睡,十分省心。”

“是罷?“太夫人笑嗬嗬回憶道:”我記得晴柔小時候哭聲特響亮,跟個小少爺一樣,長大後性子也潑辣些,這晴悅這麼乖,想來往後是個溫順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