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比你的小院好多了——”隻是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小院。安然將後麵半句放在心中,卻是饒有興致地看起周圍的奇花異草,此時已然是深秋,這院子裏的花卻依然是開得正豔,此時天色雖然黑,隻是安然的眼力卻也是不差,這番景象,落在安然眼中,新奇是新奇,隻是卻比不上薛曄普通卻清幽不少的小院。
“西疆更美——”薛曄的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笑容,綻開在安然的頭頂,安然卻是無緣得見。
那邊的齊秋水已然是七彎八拐,粉紅的衣角已然是消失在兩人的眼前。薛曄同安然卻是依然不急,並未加快腳步。
齊秋水進入屋內,卻見屋內零零碎碎的,卻是站了不少的大夫,此時正輪流著為床上的父親大人診斷著。
看著自己的哥哥急切的模樣,齊秋水沒由來地有些生氣。先前雲霄已經診斷過了,如今再讓別人來診斷,豈不是不相信雲霄的醫術麼?
齊秋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怨氣自哪裏來,隻是,此時,卻是盡數發在了齊秋冰的身上。齊秋冰有些莫名,隻是這大夫都尋來了,診斷一下並非什麼大事。也許,真的會有奇跡出現呢。
齊秋水不再看著齊秋冰,反而是看著那些年邁的大夫,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是頻頻搖頭,束手無策的模樣,齊秋水內心一陣高興。齊秋水一愣,自己卻也不知道這樣的興奮是自哪裏而來。
安然陪著薛曄入內,見到那屋中滿布的人群,卻是有些愕然,看向齊秋冰,想要問問這裏的情況,卻聽見薛曄有些低沉的嗓音已然是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炸響:“出去。”
明明是陳述的語氣,明明薛曄的眼中並未出現怒氣,隻是,那群束手無策的人卻是一顫,連忙退了出去。
齊秋冰有些愣衝,還想說些什麼,卻在見到了薛曄的表情之後便閉起了嘴,不說一句話。薛曄平靜的雙眸落在自己的身上,齊秋冰居然沒由來地生出一陣寒意來。
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妹妹對然才貌雙全,隻是那性格卻是有些過於怯懦了,此時看薛曄這般的模樣,卻也知道自己的妹妹配這薛曄,卻還是有些差了些火候。隻是瞧了瞧薛曄身邊麵色不變,隻見清冷的安然,卻是又有些了然了,了然為何薛曄會選中眼前的女子。
直至此時,薛曄才是鬆開牽著安然的大手,冷風吹來,安然手掌之間一冷,卻是不滿的很。隻是看著前方不動如山的薛曄,安然卻是欣賞起薛曄的一舉一動來,這人,一舉一動都是透著些沉靜的味道,不動如山的,有時卻又是叫人害怕的很。
薛曄踱至齊威的床前,卻是並未落座在床沿之上,別人都道是薛曄見齊家家財勢大,這才不敢越了規矩,隻有安然知道薛曄的潔癖,雖說是不嚴重去,卻也是不輕。
輕笑著,卻見薛曄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薛曄眉間的小山令安然眉頭也開始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不喜歡薛曄皺眉的模樣,醜。
安然心中這般思索著,隻是薛曄皺眉的模樣卻是一點都不醜陋,反而是透著一股子全神貫注的味道,不由自主地,就會被那人的模樣吸引過去。
安然環顧了四周,一陣無奈,果然,人人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薛曄,除了這才剛入內的雲霄同雲湛。
別人都道是齊秋冰、齊秋水幾人是因著緊張齊威的安危這才如此的聚精會神,隻有安然心中清楚的很,那些人都是因著薛曄那專注的神情,才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全神貫注了起來。見果然是這番模樣,安然卻也是十分無奈,因為自己對薛曄這樣專注的表情也是喜歡得緊,隻是,自己卻又不願薛曄總是皺眉。
安然的心中矛盾著,卻見那方的薛曄已然是站直了身子。獨立著,似是在思索些什麼,最終,自胸口拿出一個銀質的小瓶,自那之中倒出一刻純白的藥丸,遞給齊秋冰,齊秋冰一愣,無奈此時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便是上前,將藥丸放入齊威的嘴裏,一抬下顎,喉結滾動之間,藥丸便已是被齊威服入。
望見齊秋冰眉眼之間的猶豫不決,安然卻是心中不屑。世人總是如此,要懷疑別人給的好意,卻絲毫不會懷疑別人的壞心。安然看得清楚,那銀瓶之中已然是空空如也,薛曄既能將這樣的藥丸戴在身邊,卻定然是珍貴的東西。隻是,這般珍貴的東西,落到齊秋冰的手中,齊秋冰卻還是要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