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紅衣縹緲,紅袂飛揚,紅花隨風,紅鼓相送。
情到濃時,眾人果然情不自禁搖起了撥浪鼓。
整個鳳京都沉浸在一片震天的鼓樂聲中!
京城中,皇上的大婚在宮中舉行,百姓是不能圍觀的。
那麼眼下,對他們來說,王爺的大婚,便是真正意義上,舉世矚目的盛典!
所以,就連平日裏不稀得出現在市井的官家子弟,都在這一日,與百姓們站在了一堆。
就為了能開開眼界!
王爺的馬飛快,似乎迫不及待想見到他心愛的王妃。
眾人看不清他俊美無儔的模樣,卻看清了被他落下的一箱箱聘禮!
“嘶——這就是傳說中的聘禮?”
還沒嫁人的小姐們,如今眼紅得嚇人!
隻見那一箱接著一箱,比平常聘禮的箱子還要大兩倍的紅木箱,沉甸甸地從她們眼前路過。
平常人家的聘禮嫁妝,都是靠人抬的。
儼然王爺的是不同,那箱子肉眼可見的沉,靠著沒有遮掩的馬車,吱吱呀呀地送往紀府。
更叫人可氣的。
那箱蓋子不知道什麼人的主意,居然隻開了三寸的縫。
既叫人隱隱約約瞥見裏頭的金光銀光珠寶光,卻偏偏不讓人看個全麵!
百姓們心癢難耐,全都不自覺地跟著那一箱箱的聘禮走著。
“嘖嘖,瞧瞧,這些個大箱子,我單是原模原樣裝滿一箱,就夠敗光我祖上十八代的積攢。”
“這紀家本就是鳳京頭一號的富貴,不過是認養了個女兒,居然又讓他們上了更高的地位,往後僅靠著這一車車嫁女兒的禮,就夠他們富貴千年的了!”
“唉別說,聽聞王妃從前是丞相之女,如果當初那位沒缺心眼,如今這一箱接一箱的,可輪不到紀家。”
人群中,聽著百姓們的談話,花柳清心酸不已。
從前相府的二小姐,如今身著普通布衣,手指粗糙。
如果她那該死的爹沒有造反,這些個聘禮,日後還不得成為她的嫁妝?
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朝那些箱子伸出了手去。
她好想要……
她有多久沒見過金銀玉器了,那些肮髒的銅錢,她見到就想吐!
就在這時,手腕突然一疼!
花柳清正要怒斥,扭頭就看到十分熟悉的臉——
“二哥?”
花旭昊嫌惡地甩了她的手,“不會吧你,居然想當街搶聘禮?你這是不把自己的腦袋當回事了?”
花柳清心一揪!
氣急敗壞地揉著自己的手腕,“我沒有,你看錯了。”
花旭昊從前就不喜歡她,現在看她這不過十八的年華,卻老得像二十八,也是格外的同情。
“好在是我看到了,你瞧王府的侍衛,剛剛你手伸出的那一下,他們的刀都抬起了。”
花柳清臉一白,悄眼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真切地對上侍衛凶神惡煞的目光。
花旭昊笑了笑。
“今日小妹出嫁,你要與我一同去賀喜嗎?”
花柳清瞪了他一眼,“誰要去!你自己家也是一團狗屎,還有臉去?”
花旭昊臉一沉,“真是粗鄙,那你便站在路邊流口水吧,我如今是王妃的親兄,王爺的內兄,我臉麵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