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回信不是初萌姑娘給我的,我沒見著她麵。是那個叫巨蟹的人給我的。哦,對了,他給我的時候還歎了一口氣,狀似很遺憾地嘀咕了一句,‘晚了’。”魯直小聲地說道。他不敢張大嘴,因為那樣會扯到傷口。
之前被他捂著的嘴角脹開來老大一個包,就像嘴裏含了一塊糖一般突出來,而且還是綠色的!
看到魯直這一臉的慘相,便是北辰流憋笑的原因!不過他更加慶幸,不是自己親自去送信。否則,難保他不會像魯直一般慘烈而回。
不過,聽了魯直的話,北辰流也不想笑了。他不明白,那個‘晚了’,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初萌要回去了?
北辰流落寞地回房,捏著信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
魯直被揍得很慘是實話。他原本在石亭後等著春芽,哪知春芽一來就掄著掃帚往魯直的臉上招呼。
直到魯直連連出聲‘是我、是我’,才讓聽出聲音的春芽放下了掃把。
春芽還以為魯直是初萌以前講的高老莊的豬妖,這會兒闖進府裏作怪呢!
魯直心中哀歎,‘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春芽也怪不好意思的,便跑去廚房煮了兩雞蛋給魯直敷臉。
中秋臨近,他們的婚事也近了,可最近的府裏卻很不太平。魯直和春芽都隱隱擔憂,他們的婚事是否能如期舉行。
和春芽呆一起膩歪了好久,魯直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別,回房歇息。
外衣一脫,一封信忽然從裏麵飄了出來。
魯直撿起來一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叫一聲‘不好’,外衣都來不及穿,徑自往北辰流的房間奔去。
北辰流正躺在床上眯著眼休息,忽然聽見門被踢開的聲音。
他睜開眼剛要起身,這時,天空中恰巧劃過一道閃電,隻見一個豬頭臉正站在床邊看著自己。饒是他北辰流膽大包天,也還是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少將,是我!”為避免遭殃,魯直連忙出聲。
“你這麼晚了,還跑來作甚?”北辰流的語氣不是很好。要知道,他已經熄了燈躺在床上,而魯直卻連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來,最最重要的是,魯直的臉實在是太滲人了!
“少將,我把信給錯了。這個,才是初萌姑娘給的。那封,應該是上次初萌給我寫的。”魯直把手裏的信遞過去,喘了兩口氣才回答。
“寫給,你的?”北辰流疑惑的目光在魯直身上遊移。任憑魯直的手伸著,並未接過那封信。
“嗯。就是之前,我找初萌代寫,被春芽發現的那一封。”魯直忽然感到一股涼意,連忙解釋道。
北辰流這才伸手接過魯直手上的信,“把燈點起來。”
魯直利索地將煤油燈點亮。
北辰流一看到信上的內容,整張臉都青了!
魯直小心翼翼地問道,“少將,發生什麼事了?”
北辰流皺著眉頭將信遞給魯直,一語不發。
魯直接過信一看,心中一緊,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更加滲人了!
信上說道,“流氓,雖然我也很同情,你們將軍府入不敷出,緊巴巴的財政狀況。但是在你來信之前,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將這些購置的物品分發給了有需要的貧民。那些貧民都說非常感謝你,願意一直擁戴你。這裏,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就算是我幫你做了一件功德。日後,我們各不相欠。”
這樣子一看,北辰流除了借銀子,隻怕是沒別的路可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北辰流便頂著兩隻熊貓眼,跑到洪福客棧找初萌。
隻不過,他並沒有如願地見到初萌。因為,一個男人攔住了他,並且告訴他,初萌還在睡覺,不能打擾。
這個男人的名字,正是巨蟹。
如昨日一般,巨蟹提出了切磋一下的要求。
為了給魯直報仇,北辰流一口答應。對付巨蟹,魯直或許不是對手,北辰流卻是綽綽有餘。
“哦,忘了說,想要和少將切磋的,是南公子。”巨蟹剛說完,他身後的房門便打開了,男生女相的南風從房間裏出來,走到他的身旁。
“額,這個,在下忽然記起,來得太急,還沒有吃早飯,肚子餓得緊,就不打擾兩位了。在下先到樓下吃飯,再慢慢等初萌。”北辰流見到南風便是一愣,隨後訕訕地搓了搓手,借口沒吃早飯,腳下生風地往樓下跑。
北辰流一走,南風和巨蟹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他北辰流還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北辰流坐在一樓吃了一屜包子,喝了三壺茶,磕了一盤瓜子,啃了兩盤水果,坐得屁股都痛了,也未見初萌下來。
將最後一杯茶飲盡,喚了小二結賬,北辰流又往樓上走去。
“小哥,問一下,初萌姑娘她,起來了麼?”北辰流走到二號上房門口,隨便挑了一名守在門口的紅衣人問道。
“起了。”紅衣人點頭。
“那就好,我是北辰流,麻煩小哥通報一聲。”北辰流十分客氣地說道。
“可是,小主她不在裏麵。”那人一臉為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