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花花實在太瘦了,這都第五胎了,還難產,真是愁死人了!”壯漢與王漢一道出去,說話聲在屋子裏飄蕩。
小賊心裏著急,他現在動彈不得,人又都走了,到底誰能來救救他呀!
直到日上三竿,小賊在焦急與絕望中闔上了雙眼,昏睡過去。
“夫人,不好了,他發燒了,貌似還很厲害。有沒有退燒藥?”洋洋本來是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小賊的臉,指尖傳來的熱度讓他吃驚。他這才發現,原來小賊發燒了!
“退燒藥?有的有的。”婦人不愧是王漢的娘子,起碼還知道退燒藥在哪兒,連忙從藥櫃裏拿出一包退燒藥來。
“不過,我不知道,人該用多少分量。”婦人有些為難地說道。
“人的分量?這裏不是給人看病的麼?”沸沸正在把玩著藥材,聽到婦人的話,不禁疑惑起來。
“不是啊,我家那口是給豬啊,牛啊看病的。諾,這麼一包是給牛吃的。”婦人一臉平和地解釋道。
“這樣子,那我們,算一算。這個小賊大概有120斤重,對了,一頭牛多少重?”洋洋拿著算盤,看起來頗像那麼回事。
“大概190斤左右。”婦人估摸著回答。
“哦,好了,結果很明顯,正好差一半,給他吃半包就好了!”洋洋‘啪啪’地撥了兩下算盤,鄭重地說道。
“不對吧,好像是70斤,不到一半吧?”沸沸不讚同地說道。
“誒,管它呢,不是差不多嘛!夫人,就按一半來吧!”洋洋不以為意地堅持已見。
“哦,好好。”婦人連忙將油紙打開,拿了一半出來。
搗碎了藥丸混在水中,婦人將一碗藥水混合物全數倒進了小賊的口中,灑的到處都是。
“夫人,為何不直接給他吃藥丸呢?”洋洋奇怪地問道。
“我家那口都是這樣給牛吃的,奴家習慣了。”婦人極為無辜地回答。
沸沸在心中為這可憐的小賊默哀。順帶一提,他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兒的醫館不醫人呢?他可真的是好心,才將小賊帶來他以為醫術不錯的這裏。
至少,至少婦人很熱情,雞肉很好吃。他也不算完全辦錯事了吧!
“夫人,謝謝你這樣熱心。不過他身上好像沒錢,我這兒有一兩銀子,就幫他付了醫藥費吧。半夜跳窗也挺不容易的。”洋洋頗為同情地說著,一邊掏出袖子裏的銀子,遞給婦人。
“不不,奴家已經收了不少了,怎好意思再收。醫治他,權當我們醫館發善心了。不需要銀子。”婦人搖頭,不肯接受。
“夫人,拿著吧,您不收下,我們會一直惦記著,然後吃不下、睡不著,精神不振的。”沸沸誇張地說道。
“這,好吧。”婦人一聽,倒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不好,隻能應聲收下。否則,要真還得他們吃不下、睡不著,她也會心疼的。
她沒有孩子,便將母愛放在了洋洋和沸沸身上。
“夫人,我們得走了,這個人,便交給你了。”洋洋有些不舍地說道。
“這麼快?吃過午飯再走也可以啊。”婦人不願意洋洋他們那麼快走,麵上滿是失落。
洋洋也很不舍,可是他還有很重要的任務,不便久留。
“夫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雖然我們也很不舍,可是我們此番出來還有正事要辦,所以,夫人,我們隻能告辭了。”沸沸放下手裏的藥材,走至洋洋身旁,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好吧。奴家這兒,隨時歡迎你們回來。”婦人大概也知道洋洋他們去意已決,也不再挽留,送他們走到門口,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消失於大街上。
“站住。”
洋洋和沸沸正討論著午飯去哪兒吃,耳邊忽然響起一道類似鴨叫的聲音,一抬頭,便看到幾個目露凶光的人正將他們圍住。
一旁的行人躲得有點遠,緊挨著街道兩側。
“兩位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問話的這人手裏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人倒是挺高,隻是瘦巴巴的,像極了竹竿。
洋洋思索著,覺得此人有點麵熟。隻不過,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候,沸沸忽然‘哦’了一聲。
眾人驚奇,他這是在‘哦’什麼?
“怎麼,想起爺是誰了?爺向來光明磊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沒錯,爺正是縣令的侄子,孫釀是也!”‘竹竿’孫釀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還當誰家晾衣服的竹竿飄到大街上來了呢,原來是縣令家的啊!真是失敬失敬。”沸沸的話音剛落,四周響起稀稀落落的竊笑聲。
孫釀的麵子有些掛不住,怒道,“難道爺看著不像人嗎!”
聽到這話,沸沸一臉高深莫測地上前一步,湊近了孫釀,將他從頭到腳,從左到右看了個仔仔細細,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直把眾人都給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