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色閃進幽冥大殿,急速的步伐帶著異常的沉重,琉璃色的眸子裏是難以掩飾的焦慮,螭蕭匆匆行禮,“王尊,據探子來報,有大批不明人馬正從四麵八方集中向我幽冥急行軍,如今距離我們最近的兵馬已經接近烏山。”
妖冶的臉上平靜無波,繼續手上的真元凝聚,魅邪甚至連眼皮兒都沒抬一下,“速速恢複調息,不可分心。”
劍眉深斂,蒼白的臉上一絲掙紮固執的浮動,青鋒艱難的睜開眼睛,帶著虛弱的呼吸聲音十分微弱,“王尊,青鋒已無大礙,還請王尊以大事為重!”
感覺到他體內氣息的浮躁,這樣隨時都可能會經脈逆行,暗自調息,緩緩的收回真元,猛然睜開雙眼,琥珀色的眸子冷熱一凜,如猛虎驚醒,魅邪不悅的蹙眉,“這次傷勢不輕,還需自行修複,切記不可再用靈力。”
“青鋒明白,王尊不必再為青鋒掛心。”微微頷首,青鋒蒼白的臉上浮上一層焦慮,一記拜托的眼神看向螭蕭,兩人相視點頭,瞬間幻回原形,青鋒留戀的看過王尊一眼,此刻的自己,無法隨王尊出去迎戰,唯有好好的守護在主人的身邊,王尊才可安心迎敵。
袖袍一揮,一抹黑色的身影閃出幽冥大殿,另一抹黑色緊隨其後,妖冶的臉上帶著一片冰冷的肅殺,狼族已滅,此番又會是何族。
一個華麗的旋轉,重重的甩下袖袍,烏山之巔,一張妖冶的臉龐揚起,可與日月爭輝。那抹高高在上的身影絕世而獨立,妖冶的臉上劍眉高挑,琥珀色的眸子裏一片黑壓壓的的兵馬凝聚成一個小點兒,瞟了眼從四麵八方趕來的各路人馬,竟然是魔界的各個種族,試問,魔界之中,誰人能有如此的號召力,能夠號令早已經各自為王的魔界眾族。
“王尊,怎麼會這樣?狼族與眾族並無交集,總不會是來為報狼族仇的吧。”忘了眼已經臨近的眾族,虎豹族皆已經來到烏山腳下不遠的地方,再看看陸續趕來的其他部族,他們皆是衝著一個相同的目標——幽冥,這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螭蕭的眼中焦急之下更是一片撥不開的疑雲。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收縮,一抹熟悉的金色已經抵至山腳,緊隨其後的是那一抹耀眼的火紅,果然,該來的一個也不少,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驅使他的這兩位上千年的老朋友都出山了,妖冶的臉上一片風輕雲淡,魅邪冷冷的俯視烏山腳下的一群不速之客。
“嗯!?”猛然間一個激靈,雲末試探的側耳靜聽,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由遠及近,近若雷鳴之聲,遠若海浪翻騰之聲,漂亮的眸子凝聚,“青鋒,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墨綠色的眸子流轉,青鋒微微測了測小小的腦袋,試探性的吐了吐舌頭,到了,如此嘲雜的氣息,絕非幾個種族能夠發出的,到底,是來了些什麼人?墨綠色的眸子染上一層焦慮,青鋒卻不得不極力平複自己的氣息,盡可能的若無其事,也不知道這一次,將要麵臨的到底是怎樣的嚴峻,王尊。
緊緊的盯著那條淡青色的身影,雲末漂亮的眸子猛然一凜,越來越近,越來越多,這足以撼動整座烏山的雷鳴之聲,精致的臉上凝結成一片寒霜,“這個是,萬馬奔騰的聲音,青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敢看她的眼睛,青鋒低下頭,略微思忖,以主人的聰慧又豈能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以主人的脾氣,一旦她真的知道,那她定然不會安然在此。
一抹白色的身影躍動,雲末一個縱身已經著地,草草的整理衣衫,她太了解青鋒這小子了,他從來都瞞不住事情,而這一次他眼中的焦急更是瞞不過自己,稍稍的整理好一切,雲末不由分說的一把抓起地上的青鋒放在肩上,一抹急切的白色飄逸而去。
黑色的土地上就連偶爾路過的一陣輕風都一閃而過,惶恐的躲過那一片風起雲湧的天空,他濃鬱的黑發無風而自動,那張妖冶的臉龐始終是一片風輕雲淡,那個君臨天下的王者,始終冷冷的俯視著腳下的芸芸眾生。
“主人!”青鋒快速的繞道雲末的耳邊,墨綠色的眸子裏焦急更甚,以如此情勢來看,恐怕還是魔界千百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集結了,那麼,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收回已經邁出一半的腳步,雲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有豈會不知道,此刻她若出去,能給他帶去的,就隻有更多的麻煩而已。隻是,那一抹絕世而獨立的黑色,那個唯一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獨自站在風口浪尖之上,她又怎能安然。咬緊了嘴唇,雲末不得不收回留戀的目光,隻能暫時隱藏在一塊大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