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女人原本要自爆,眼見費義憑著斷了條手臂重創了屠夫,她立刻停止自爆,全力衝向屠夫,漫天劍光籠罩,掀起一片血光。
屠夫身上留下十幾道劍傷,但恐怖的一刀同樣傷了妖豔女人,將她左腿斬落,噴湧的鮮血伴隨著女人的淒厲慘叫,後者也噗通栽倒在積水中,痛的翻滾嚎叫。
三人全部重傷,這一戰可謂是慘烈血腥,失去一臂的陰毒浪子製止了斷臂流血,踉蹌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屠夫,隻有殺掉屠夫,他才能帶著同伴離開。
屠夫滿臉血水,用刀支撐著半跪在地上,劇烈的咳著血水,打到這種境地,他們都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
“殺了他,殺了他。”妖豔女人痛苦的捂著斷腿處,她是傷的最嚴重的一個,又是失血最多的一人,除非現在緊急療傷,控製著血水的流淌,否則用不了半小時,就會流幹身上的血。
“要不要我幫忙?”
突然,一道冷漠的話語在三人耳邊響起,楊天從廢墟中爬了起來,左胸處的傷口竟然愈合了不少,唯獨那條右手臂,後麵的傷口太深,目前還耷拉著無法行動自如。
他全身被泥水浸泡,像是從泥塘裏撈出來的一般,唯有那一雙黑亮的眼睛,閃現著冰寒的殺意。
屠夫邢海等人全部變色,他們都以為楊天死了,一個毫無內力波動的小子,就算有些不凡,在他們這些強者眼中也是螻蟻。
可誰曾想,在這種兩敗俱傷的關鍵時刻,這小子突然又活了過來,即使殺人如麻的屠夫,在感受到楊天眼神中的凶殘和殺機後,也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這小子像是從修羅地獄中走出來的一般,那眼底的冷漠和殘忍,讓他明白,這同樣是一個殺過無數性命,在死亡邊緣中徘徊的存在。
陰毒浪子更是心中驚懼,他雖然陰狠毒辣,可這一刻麵對殺機畢露的楊天,依舊有些不安。
“原來你還活著,你想幹什麼?”陰毒浪子故作強勢,緩緩抬起長劍指向楊天。
“我說過別把這裏毀了,以後遇到這種天氣,還有人可以找到地方避雨,但你們不聽我的,硬生生把這裏摧毀了。”
楊天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邁動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積水中的包袱,他單手解開了長條包裹,動作十分的緩慢。
可就是他這種漠然平靜的動作和神態,卻讓屠夫三人感覺到壓抑,他們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以他們的實力境界,何曾遇到過這種詭異的情況,可是現在,他們都有些緊張,一股無形的恐懼在彌漫。
“孫爺爺給拿的幹糧,已經被髒水泡了。”楊天語氣低沉而傷感,從包裹裏抓起一個饅頭,饅頭已經變了顏色,握在手裏還在滴著雨水。
“漁村裏很窮,每年地裏的收成,有八成都要交給柳家,剩下的兩成除了留下來年的種子,他們隻有在過節的時候才舍得吃頓饅頭。”
楊天的聲音在顫抖,語氣卻是越來越低沉:“孫爺爺給我蒸了這幾個饅頭,丫丫在偷偷的流口水,每天都吃鹹魚,饅頭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那是人間美味。”
楊天和著雨水和淚水咬了一口饅頭,目光冰寒的轉向屠夫三人,嘴裏嚼著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饅頭,他艱難的咽了下去。
屠夫三人靜靜的看著楊天,看著他一口一口吃掉那水泡的饅頭,他們心裏莫名的壓抑,同時感覺到無盡的恐懼。
楊天的眼神猶如野獸般凶殘,透著殘忍的精芒,瞳孔竟然逐漸變成了紅色。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毀了這裏?毀了這些幹糧,還惡毒的要殺掉我,人命在你們眼中如此的不值錢,可在我看來,你們的命連這些饅頭都不如。”
話音未落,楊天沒入積水中的腳閃電踢出,一道耀眼的青芒迅疾如風,隻是眨眼間便激射向屠夫的咽喉。
屠夫手中的長刀隻是抬起一半,整個人便僵硬在了原地,在他的脖子上釘著一柄龍形劍柄,整把劍洞穿了他的脖子,鮮血順著劍刃滴落進積水中,蕩起一片片殷紅。
屠夫圓睜著雙目艱難的蠕動著雙唇卻是說不出話來,臨死之前,他隻有一個念頭,我竟然死了,因為一個饅頭。
陰毒浪子和蛇蠍妖女也滿臉慘白,驚恐的看著楊天,兩人都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好快的一劍,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可怕的讓他們隻剩下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