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齊王與秦王不和,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如今下安定、爭儲在即,這其中關係更是微妙得很。
此番出戰,太子建成屢次向高祖李淵諫言,為恐秦王世民擁兵自重,遂推舉齊王代秦王出征。
其欲架空秦王兵權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而今日的帳前逼戰,在明眼人看來不過就是一計拙劣的激將法而已。
本就千難萬險的沁州,隻帶一萬援軍前去,勝算怕是微乎其微,更別提還有兩千弓箭手……
此等攻守鏖戰,哪裏用得上弓箭手?
如此算下來,尉遲恭真正能用來馳援的兵力,隻有八千!
李元吉也不管這些策上將們的臉色如何,麵容淡然自若。他太了解尉遲恭的脾氣了,更是料定了此番他定會出戰!
這也怪不得後來的玄武門之戰,尉遲恭一把單鞭追了李元吉二裏地,硬是把他捅成了篩子。
果不其然,尉遲恭怒目圓睜,幾次想開口怒罵,堪堪忍著火氣道:“一萬便一萬!末將還要備戰,告辭了!”
“敬德!……”
程咬金等其餘策上將趕忙出言阻止,奈何卻攔不住這頭強驢,隻好將剩下的怒火,全部加諸於李元吉身上,紛紛怒哼一聲,甩手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杳無聲息的帥帳中,響起一聲長歎……
裴寂目光繁雜的看了眼李元吉,淡淡道:“殿下這是想要將秦王往死路上逼啊!”
李元吉掃了眼裴寂,淡淡道:“裴公言重了,近年來我大唐連番征戰,兵力已然不足,本帥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裴寂看似憂慮無奈的歎了口氣:“齊王殿下,老夫有句良言相送:‘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再將秦王逼急了。前隋煬帝之鑒曆曆在目……”
李元吉冷眸一閃,臉色陰沉:“我大唐建國不足十年,誰人敢效仿前隋之變,定受下人不恥!”
裴寂臉色如常:“老夫言盡於此,殿下還是多多謹慎為好……”
李元吉目光閃爍了幾下,向裴寂鞠躬一禮:“皇兄建成乃皇室正統,若能得裴公輔助,元吉今後定當感激不盡!”
“殿下,現在這些恐為時尚早……還是先解決眼前的戰事再吧。”裴寂不置可否的笑笑,起身離開了帥帳。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更沒有永不相違的利益。
身為子重臣,裴寂當朝半生,這個中利益早就被他剖析得蛛絲不避。
他不表態在別人看來是中立,可知有裴寂自己清楚,大唐下一任儲君,還遠遠沒到站隊的時候。
不到最後一顆,誰能料到結局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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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兩百餘人的隊伍,繞過沁州城改道南麵烏嶺,道路逐漸變得越來越崎嶇坎坷。
李葉抬眼看去,前方密集的叢林中,幾乎沒有道路可走了,再往下別糧車過不去,連人都艱難。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