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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間民院原來的主人不知道躲去了哪裏,留下空蕩的房子,薑陵與李葉跟著血跡追尋到這裏,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帶著一副麵具遮住了眉眼,身形瘦弱,一襲普普通通的深藍色布衣,像是個農家少年一般。
        他見到薑陵之後先是一愣,隨後看似莫名其妙地手指點在身旁的桌子上,再緩緩抬起,一枝玫瑰在其指下生長,花莖伸展,花苞散開。
        這個場景看著是有著幾分浪漫,有些詩意,而薑陵已經呆在原地,隨後目光之中露出狂喜。
        怪不得看他眼眸和身形有些熟悉。
        那一日寒山之上,白雪紛飛,那位老人伴著呼嘯的北風離開了俗世,留下一對徒弟。
        聞道有先後,雖說薑陵是後來者,但由於他年歲為長,而且師父又是首次公開自己的宗門身份,以雲神宗名義收徒,所以重新算起以薑陵為師兄,而那陪伴了老者四載的少年則為師弟。
        春蠶到死絲方盡,老人臨死前以最後的修為師兄弟二人疏通了靈絡,溫潤了靈竅。
        師兄弟二人埋葬了師父,隨後開始鑽研靈術,修行之路並不好走,兩人苦讀、抄錄師父留下的典籍,想要盡早邁入靈師的門檻。
        好在二人的天資都可稱卓越,師父留下的典籍也是不傳外世的盛宗秘籍,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師兄弟二人便領悟了些許門道,做的第一個實驗,便是指尖點在桌麵上,緩出一朵嬌豔的玫瑰花。
        此時情景再次重現,薑陵怎能不震驚,不欣喜。
        原來是你。
        師弟。
        薑陵心頭浮起暖意,自然是想與李當歸敘舊一番,問問師弟這段時間過得如何,但下一刻薑陵意識到還有李葉在場,而且兩人尋找的季風遠就倒在屋子中間,此時並不方便表明關係,以防李葉猜疑。
        薑陵給了李當歸一個眼神示意,隨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能解釋一下麼?”
        李當歸讀懂了薑陵的意思,也不多說,轉頭看了一眼地下的人,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他似乎被人追殺逃至此地,神情慌亂,已經瘋癲,見到我便試圖攻擊,隨後被我打暈在此。”
        “暈了?沒死!?”李葉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從警惕變成了喜悅,隻要季風遠不死,將其救醒之後便可以解釋清楚這件事。
        薑陵向前一步,探了一下季風遠的鼻息,雖然非常微弱,但確實還活著。
        李當歸又說道:“他傷的很重,而且,身上有一股死氣,很難清除,恐怕...活不了太久。”
        “死氣?”薑陵一愣,隨後仔細看了一眼季風遠,見到他露出的左臂已經變得烏黑一片,薑陵不由大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當歸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葉焦急道:“那怎麼辦,不能讓他死啊。”
        薑陵思索片刻,急忙說道:“李葉,以我們的能力無法救活他,你快去找花茗師叔過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李葉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薑陵身側的那人,麵露幾分警惕,看樣子是擔心薑陵和這來路不明之人留在這裏可能不安全。
        薑陵也抬頭看了一眼李當歸,但他也不好解釋,急忙道:“沒事,你快去,事關緊急,你自己小心一點。”
        李葉應了一聲:“好,我馬上回來。”隨後快速跑了出去。